他正想着, 堂兄搀着祖父从门外走了进来。
祖父看着j-i,ng神不太好,勉强和他们笑了下, 就回房间了。
堂兄顾明陪着祖父回房之后, 又出来,对着一群弟弟妹妹投了个无奈的眼神,二堂姐顾惜就看笑了。
“还真找着了?”
“找着了。”顾明在顾惜身边坐下, 和他们讲这个故事。
顾明比他们早来几天,一直陪在爷爷身边。就昨天晚上,祖父半夜起来,谁劝也不听,一个人坐着抹眼泪。问了半天才知道, 爷爷做了个梦,爷爷梦见他叔叔告诉他, 他的尸骨在什么地方。
他当即吓了一跳, 虽然觉得梦不可信,看在现在安慰老人要紧的份上,只得假装信了。
第二天一去公安局,知道还真在尸体上找着了一个小银锁——这是顾家的孩子都有的东西, 上面刻着大名,说明这具尸体确实是爷爷失踪了多年的叔叔的。他们又去那座小楼挖出来一节遗漏的指骨, 顾明真有点服了他爷爷了。
“那……那个谁会不会现在就在咱们身边啊?”顾惜神秘兮兮的说:“听说他长得很帅哦。”
“没大没小的。”顾明笑骂了他一句, 说完又调侃:“你别叶公好龙啊,真出来了你别吓着。”
顾惜坐在椅子上对哥哥吐了下舌头。
兄弟姐妹几个聊了几句,到了休息的时候, 顾廷恩就向他们道别。顾家的规矩,祭祖的前几天都要有人守夜,这守夜还不是谁都能守,得用一个什么东西算出来,今天正好该他守。
“你刚下车,累了吧,要不我去?”堂姐关心了他一句。顾廷恩摇了摇头,他知道家里长辈很重视这个,要是知道他们不守规矩,怕是要生气。
他带着本书进了祠堂,准备晚上看。书就是在火车上被弄脏的那本,他还没看完。可他打开那页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书页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他想起车上遇见的那几个人,心里觉得稀奇,难不成真遇见高人了?
因为与来访几人相谈甚欢,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又一次有趣的奇遇,坐在一边,静静看起了书。
祠堂里装的是那种老式的白炽灯,暖黄色光,分外温柔。就着那灯,顾廷恩看书看得渐渐入了迷。临近午夜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许是环境的缘故,独自一人待在面积不小的祠堂里,容易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他抖了抖,走到门边上,猛的打开门,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
不是。
地下的一片y-in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三五只巴掌大的蜘蛛,蠕动着八只脚,从门槛爬了进来。
这几只蜘蛛不仅个头大,还出奇的丑。背上长满半透明的水泡,几乎可以里面的液体随着他们的动作缓慢摇动,好似浑浊的人眼。
顾廷恩瞧着他们,被恶心的一个激灵。二十岁的大小伙子,看见几只虫子就哭着喊着找妈妈实在是怂到会被人嘲笑到下辈子,于是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墙角摸了个扫把过来,准备与这几只蜘蛛决一死战。
只是没想到,扫把落下的同时,蜘蛛也跳起来了。一只蜘蛛落在他裤腿上,爬的飞快,很快蹿到了他手背上,狠狠一口咬下去。
顾廷恩手背一痛就察觉到了,把蜘蛛甩出去。那蜘蛛吸了他的血,好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般,见风飞长,很快长到了他小腿高。
这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了得了。他毛骨悚然,拔腿就往外跑。可这时,门在他跟前狠狠关上了。
像那蜘蛛有毒般,顾廷恩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晕的不行。
在他晕倒之前,他看到一个长着凤眼的俊美男人,扬手把蜘蛛招过去。那蜘蛛则听话的像只小狗。
他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外面传来扫把划过水泥地面的声音。要不是在地上躺了一夜的酸痛,他还真觉得昨晚是做了场梦。
顾廷恩爬起来,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告诉他,他确实被什么东西咬了。昨晚的回忆在他脑子里放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不对劲。顾不得别的,顾廷恩跑回房间,翻出袁之川给他的名片,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而在顾家祠堂里,长着凤眼的男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轻笑出声。
“那孩子似是被你给吓找了。”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清瘦男子从寄居的排位里飘出来,对他说:“凤林,你这脾气可是大不如前了。”
顾凤林就是罗非他们在小楼中遇到的那个鬼,他好不容易醒来,托梦给侄子接了自己回家,结果第一晚上就被打扰,自然是不开心。听见兄弟的话,冷笑:“要我对那等鼠辈,还要好声好气招待不成。”
“我不是那意思。”清瘦男子转而叹道:“家里的小辈,莫说修行了,连对祭祀都越发敷衍,实在是让人……”
顾凤林听了沉默片刻,化作一阵青烟飘散,消失在了祠堂里。
在距离顾家祖宅不远的另一座小城,在一座宾馆里的袁之川一大清早就接到了电话。放下电话之后,他踩着拖鞋,晃晃悠悠到隔壁敲响了罗非的门。
“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小朋友吗?他家出事了,你管不管啊,给钱。”袁之川懒洋洋道。
罗非被他一大清早叫醒,起床气发作,沉着脸道:“知道了。”说完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袁之川被他这一下吓得清醒过来,愣了老半天,暗暗在心里念了一句,再次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又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