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的实在扛不住倦意,等到他又快睡着的时候靳嵘才伸手戳了他的腮帮子,绝对不算轻的一下,戳得他半边脸都瘪了下去,斐川呜咽出声又把脸往枕头里使劲埋着,靳嵘看不过去伸手将他抱了,宽厚温热的掌心到底是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脊背。
靳嵘这回表示生气的行径跟往日大相径庭,斐川盘膝坐在床上愁眉苦脸的揪着被角,瓷碗盛得汤药已经晾到可以入口了,蓬蓬在自己的小窝里吧唧吧唧的吃着今天新打上来的河鱼,斐川托着腮帮子耷拉着眼角,他没梳头发,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背上,发梢正好能垂到床褥,xiè_yī的领子敞着,露出里头包扎整齐的纱布,和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汤药涩苦,夏天外伤容易发炎感染,军医给开的药一促愈合,二助消炎,顺带着还得防范他身子太虚被暑气趁虚而入,斐川用左手端着药碗抿了一小口,只一小口就让他清秀的五官全都皱皱巴巴的拧了起来,药苦得邪x_i,ng,他从前喝药的时候,大夫总会在药x_i,ng不相克的情况下给他兑些甘草薄荷之类的东西,这回估计是靳嵘下得令,药苦到唐了熬药都捂着鼻子的的地步。
靳嵘背对着他坐在新搬来的书桌边,桌案上堆着卷宗线报,林林总总的一大摞全是他必须要看完处理完的军务,斐川低头瞅了瞅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狼牙,又咬牙喝了一口药,靳嵘开始在屋子里忙活了,无论是什幺机密情报都当着他的面打开,避也不避,来禀报的探子尴尬的坐立不安,靳嵘二话不说的把床帘放下又赶了长途奔袭回来的手下出屋,连颗蜜饯都不赏给人家。
斐川勉强喝了半碗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下了床,他直奔靳嵘手边的盒子,可靳嵘跟背后长了眼一样,长臂一揽箍他进怀,另手抄起木盒举到高处,两眼不离眼前的卷宗,神情淡然之中透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斐川憋红了一张脸使劲伸手去勾,他快碰到盒底的时候靳嵘慢条细理的将手伸进了他的腿间,根本不用做什幺多余的动作,只需用食指贴着柔软那处轻轻一刮蹭,沿着被布料包裹的凹陷从头蹭到尾,眨眼的功夫斐川就跟被抽走全部力气似的瘫在他怀里,酥软从腰间往四肢绵延,别说再去抢盒子,就是直个腰都吃力。
靳嵘便当着他的面把最后三个蜜饯吃完了,靳嵘其实并不喜欢甜食,这都是斐川从前乖乖喝完药时的奖励,果干酸甜可口,在糖粉里滚上一圈口感就更好,可放到他嘴里就跟馒头油饼之类的东西没什幺区别。
靳嵘不喜甜但却不挑食,他将斐川的蜜饯没收了,任凭他乖乖喝完苦药也不会给他一个,而自己边看军报边吃,就当着斐川的面,如果觉得腻了就用浓茶往下送,再不济就像吃药一样嚼也不嚼的生咽下去。
斐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三个蜜饯进了靳嵘的嘴,他豁出去主动吻了靳嵘的唇,只是还没等挨上就被靳嵘提前挡住,斐川从没有想过靳嵘居然还有如此幼稚的时候,男人将嘴里的蜜饯囫囵咽下又喝了一口浓茶,茶水冲走了嘴里的甜味,他又把茶水一并咽下才撤走手指吻了上来,苦药苦茶的滋味融合到一起,斐川红着眼圈被苦得打了个哆嗦,可他早就被靳嵘给搂严实了,哪怕是再怎幺挣扎也逃不过这个满是苦味的深吻。
桌椅都是新搬来的,靳嵘高,用的桌椅也高,斐川被他箍在怀里压到了桌上,乱蹬的小腿紧紧绷着,可饶是脚尖绷直了也触不到地面,他索x_i,ng就捞过斐川的脚踝将他单腿折起,斐川散着头发被他吻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控诉,靳嵘没再控制自己的表情,他有些欠揍的一扬眉毛,英挺俊朗的眉眼存着戏谑的笑意,气得斐川扒开他的衣领张口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