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这才看见丁穆炎他们在,立刻安静如j-i地缩到一边,捧着保温杯喝水。
老警察瞪了他一眼,对丁穆炎又立刻换上笑脸:“不好意思啊丁院长,他刚刚参加工作不懂规矩,我们继续。那什么,刚才我们说到那病人手术台上死了……”
“这事我听说过,那位病人是做肝脏手术,术中心脏病发作没能抢救过来。”
“对嘛,就是死在手术台上了,所以家属呢有点情绪。凡是都讲前因后果,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让人家家属怎么接受得了?”
“好好的一个人送来医院干什么?在家打牌晒太阳不好吗?”
“噗!”角落里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小警察何越把茶水喷了一桌。
老警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手忙脚乱地抹嘴巴擦桌子,抱着水杯背过身。
“人家是来治疗肝的,却死在心脏病上,这不就是个问题吗?”老警察道。
“这很正常的,警察同志,就好像你车坏了,以为只要换个轮胎,结果还要修发动机。”
“可人是死在手术台上的。”
“心脏病发作可不会管你是在手术台上还是梳妆台。”
“你们是医生哎,总有点预防措施吧?”
“安全套都还有失败几率呢。”
“难道你们医院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丁穆炎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眼神愈冷,笑容愈深:“经你提醒我想起来了,那位病人的主治医生还不是陈主任,也就是说陈主任跟他们一家人一点交集都没有。”
论怼人,就没见丁穆炎输过,丁穆炎怼天怼地,看谁不顺眼就怼谁,连陆老都会来上一句,更何况是一派出所警察?萧进在边上听得津津有味,但他发现今天的丁穆炎和平时的丁穆炎还是不太一样,平时丁穆炎怼人时总寒着脸先摆出一副“我实在懒得理你”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没有恶意,但今天他始终语气温和面带微笑,乍一看没有什么攻击力,实际上暗藏杀机,想从他嘴下讨得便宜,可谓天方夜谭。
他很清楚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人记下,一旦先对警察翻脸,就会失去道德的至高点,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授人以柄。
越温柔越危险,萧进很久都没有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了,心中大呼痛快。
老警察说不过丁穆炎有点着急,又不能拿出对付犯罪分子的一套对待他,正憋着一肚子火,又听见有人在“嗤嗤嗤”笑,余光一扫,看见何越背着他们肩膀不停地抖动。
“何越!你给我安静!”老警察当即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