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化习惯x_i,ng挺直的后背陡然僵住,发际见了冷汗。如果展昭稍一扣早或略一推晚,子弹就会准准钉进他的太阳x,ue。
展昭垂下双眼,浓睫将心事敛得一丝不泄。
弹着点,画框边上那个致命的弹着点,刚刚已经被他一枪打得面目全非。稻垣不是特科人员,智化训练有素却也没有时间去发现——那个凹痕的方向只要稍一检验,就能显出子弹是从天窗上来,幸好自己目测足够准确,把智化推到桌边,一则在稻垣面前验证在这个位置走火完全可以通过这个弹着点反弹致死,同时,也彻底隐瞒了子弹的真实发s,he方向。
稻垣强压下震惊。竹内敬三这样经验丰富的宪兵队长,死因竟然是枪支在自己衣袋里走火,这让稻垣不信,却无话辩驳。
展昭略一行礼:“案情重大,恕広照多言僭越。我能做的也仅止于此,天不早了,容在下告退。”
稻垣和智化对视一眼,神色复杂地同时表示可以。两个宪兵陪着展昭,走出竹内敬三的房门,经过走廊,回到自己房间。
看着夏目広照关了房门,两个宪兵才敬礼离开。心道夏目公子大概因为夜深少眠,又屡次劳碌受惊,唇色愈加苍白,而仪态依然从容,真是可敬。却不知展昭前心后背也沁了一层冷汗。
房中帘幕低垂,灯光柔和,有种与世隔绝的假象,静倒是真静。在这片柔和与安静里,白玉堂正斜倚在床头,看他进来,向他微笑,想要起身。展昭深吸口气,快步到床边,把住白玉堂肩膀。
“你还没好,别动。”
白玉堂带着笑在展昭身前抬起脸来,这个角度无论哪个窥视孔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的笑容一向明亮,大概是得益于那口晃眼的白牙,帅是帅得很,偶尔也故意带点欠扁的卖弄。但是现在,虽然还是那张笑脸,弯而深秀的眼角透出的却是近于歉意的凝重。
“猫儿,连累你了。等出去了,爷补偿你。”他说得呼吸一般轻,气息穿透展昭的单薄衣衫暖在胸前。这样的眼神配上这样几句话,使得展昭心里一热,本来也无心向他追究问责,见他毫不解释,就更觉得问他也不会说了。
而且,以白玉堂的骄傲x_i,ng情,这就算是很明显的道歉了罢。
展昭看一眼床头上打开的药箱,里面的药没被动过。转而看向微笑的白玉堂,一手圈住他的肩背,另一手拂去挡在他眉眼间的半长碎发,俯望进那双亮眸。
白玉堂有一双善变的眼睛:透彻似潭水,朗利如晨星,狠戾胜龙虎,冷冽若刀锋。然而现在,展昭在其中看到的只有无须注解的深情,这深情将白玉堂心中盘算的千头万绪提纯成一种表情——我在,必保你平安。
若对方不是展昭,白玉堂不会拿出这种表情;若对方不是展昭,也无力承担这种表情。
展昭眼里凝重之色渐渐淡去,甚至令白玉堂以为猫儿也会对他微笑。然而堂堂白五爷毕竟有点心虚:今天晚上一直没听猫儿指挥,猫儿在私事上宽宏大量,可一旦任务当头,是对谁也不含糊的。
隔壁似乎有微小的摩擦声响起,白玉堂眸光骤然一变。
军部的高层人物始终对自己和展昭心存怀疑,虽然及时把竹内敬三灭口,但电话另一端的青木贤二也绝非等闲之辈,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此刻,墙那边的窥视者,换成了一个穿高级军靴的人。
与此同时,展昭突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