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狐七也不清楚,他只知道每月十六晚秦简都会让他过去住,所以他就去咯。
对于这个回答,秦则不满意,老爷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让你过去?原因呢?
各种刨根深挖的秦则最终也没有问出他想要知道的那个答案,只能败退。
说来,狐七自己也感觉挺奇怪的,每次去了秦简那里,早上醒来时都会感觉身体无力,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但是近来他明显感觉到恢复的时间变短了,从最初要在床上躺个十多天,慢慢变成了五六天。
仔细想来,他每天都要喝的那碗苦药还是有些用处的。
夏天就这样消无声息的过去了,花园里的花朵开了又败,树叶也变黄了,打着旋儿从枝干上悠悠然的落在地上,被秋风一吹,飘走了,不知带去了哪里。
这日,秦简回府格外的早,看样子是下了朝就回来。下午的时候,秦简带着狐七上了马车,去了太尉府。
一下马车,就有下人过来迎两人进去。绕过前院,过了小径儿,沿着长长的青石板路往前走,走过了一片树林,转个方向就看见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位老者。
前方带路的下人把两人引到这里就躬身一礼,说道,“大人,我们老爷在前面等您。”
秦简看着亭子里面,黑色的眼中微微动了动,迈步往前走。跟在后面的狐七眼观鼻鼻观心,很是规矩的走着,只是浅褐色的眼睛有些控制不住左看看右看看。
丞相府里的景致虽好,可是一直看着难免会腻。这里狐七头一次来,自然新奇。
一直行到亭子的台阶前,秦简扭头对狐七低声说了句,自己去边上玩儿别跑远了,就上了台阶。
秦简走进了亭子,老者正在下棋,他面前正摆着一局下了一半的棋局,老者眼睛盯着棋局看,半点儿目光没有分给秦简。倒是秦简自己撩起衣衫坐在石凳上,看了半晌,从棋盒中取出白子落在棋盘之上。
老者眼中没有惊讶,像是一点也不意外秦简的做法,他沉吟片刻,也落下了一枚黑子。
两人你来我往,近一个时辰才分出胜负,期间,狐七在这附近逛了逛,而后找了一个即方便秦简找他又背y-in的地方,往后一倒,看着远处的蓝天发呆。
老者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岁数大了,赢不过你了。”
秦简道,“老太尉,承让了。”
说完,秦简拿起旁边放着的茶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把其中一杯递给老者。
两人一边品茗,一边闲话,秦简搭着话,还不时瞥一眼狐七。
亭子里四处开阔,没有遮挡的东西,涂着红漆的四个柱子分立两侧,四周以栏杆围起,上面的雕刻简单却又活灵活现,着实让人惊叹。
半晌还是老者沉不住气说道,“你今天过府所为何事?”
秦简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以为太尉有话问我。”
老者闻言沉默了,才长叹一口气道,“当年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心思深沉的可怕,本来,先帝临终前说要让你临朝辅政时我是不同意的,但先帝执意如此,遗诏已下不容更改。”
秦简神情淡定从容,默不作声的给老者的茶杯倒上茶水,继续听着。
老者眼神悠远,他一捋胡须,“只是四年前,夷狄剑指京城、气势汹汹之时,我得承认,若无你,大宋危矣。”
外面夕阳渐落,已是快到黄昏了。
说着,老者的目光又定在秦简身上,苍老的面容不掩眼神的锐利,“但近来你的做法让我颇为不解。你明知小皇帝现在行事手段还有所欠缺,朝政上却由着他偏听偏信,不出言加以制止……”
秦简打断道,“若不制止会怎样?”
老者一怔,像是被问住了,过了会儿才道,“若不制止,让太后和秋家有机可乘,到了那时可就晚了!”
秦简不置可否,只是道,“那太尉可知道堵不如疏?”
见老者动作一滞,秦简道,“与其日夜提防,不如给他们一个破绽。况且,皇帝年纪虽小,却不喜为人所束,一味地按照我的想法来做也未必是好事,身为一国之君,他早晚有一日要独立决策。我给他两年的时间成长,至于那之后的事情就要劳太尉您多费心了。”
听着秦简的话,老者脸上的神情渐渐的凝重了起来,显然是把秦简的话听了进去,只是,“两年?”
“是。”秦简穿过树林,视线落在睡着了的狐七身上,眼神温柔,在黄昏的光芒里更让人沉醉,“我已经找到他了。”
老者不由得也顺着秦简的视线看过去,离得远,他只能看见一个蓝色的躺在地上的身影,泛黄的叶子飘飘洒洒的落下来,氤氲了他的眉眼。
惊讶秦简这么快就找到了人,七年前他同先帝去请这位时,他就说他一直在等一个人,原来就是他吗?但那时这孩子也不过十岁吧?
然而这些都不是老者想要深究的,每个人都有秘密,而他只需要知道两年后,秦简离开庙堂,就可以了。
今日要说的已经都说完了,秦简立刻起身告辞。老者给了秦简一张请柬,说道,“十日后是我的寿辰,还望丞相大人赏光。”
秦简收下,而后轻声走到睡着的狐七身边把人抱起,就离开了太尉府。
车帘在马车的行走中晃动着,秦简盯着狐七清秀的侧颜不觉出了神,不久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