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沙眼眶发酸,紧咬着牙根,手里的刀被握得紧紧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也是从这一刻起,他明白了唯有变强才不会成为别人的拖油瓶。
龙沙低下了头,妥协道:“我知道了。”
寒青也有些不忍,趴在龙沙耳边悄声说着什么,那孩子马上y-in转晴的跑了,果然孩子就是孩子,这么好哄。
寒青面色没有温柔很久,他赶紧收拾了东西带着木桶跟老爹上路,他从寒门随手拿了一颗夜明珠,打算进了密道照亮用。木桶说他是一路右拐出来的,那他们需要沿着最左边的那条路走。
之前木桶没有夜明珠看不清密道里是什么样子,如今夜明珠在手,举高了能看见头顶的岩壁长满了墨绿的苔藓,还不住的往下滴水,举低了便看到地面盘踞的小蛇还有其他爬虫,木桶缩手缩脚的带着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韩平生到底是什么脾气,为何建个密道都弄成这样。”寒青的后背也僵着,他喜净,从来喜欢穿白袍,这岩壁稍不注意便蹭的他雪白的衣袍一道青黑,他的脸色似是比这道印子还要黑。
寒行之听了他的话,想了想韩平生其人,道:“他这人极聪慧,年轻的时候功夫一般但善机巧,他能做出这样的密道不稀奇。”
寒青忽然来了兴趣:“你与韩平生如何相识的?”寒行之却没了声音,寒青回头看,见他揣着袖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当年我与他都是双十年纪,我们一见如故,又都姓寒,虽说同音不同字吧,我俩觉得甚是有缘,还结拜成了兄弟。当是我们二人都是去药山,想要寻找药山神医,一路上我发现他是个聪慧有趣之人,我俩此行皆是为了求学。”
“那药山神医就住在山脚下的小竹楼里,韩平生身体弱,刚一看见竹楼便昏了过去,我背起他去竹楼求医……”
说到这,寒行之顿了一顿:“开门的是一位少女,我现在还记得她当时穿的蓝色的裙子,就好像药山的神灵一样。我请她医治韩平生,她便将我俩让进了屋。她很善良,我在屋内看着她将韩平生照顾的无微不至忽然心生嫉妒,为何昏倒的不是我……”
“哈哈,说远了。”寒行之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寒青问他:“那韩平生醒来之后呢?”
“他呀,醒来便看见神医姑娘,他本就善医,两人就着是否能将人变成百毒不侵好一番讨论,他便由此心生爱慕。而我,整日里帮着神医采药晒药,却没想能得到她的青睐。”
寒青大惊:“爹你!”
寒行之惭愧道:“爹与你娘成亲后还恋上了别的姑娘,是爹不对。”
“可你辜负了神医姑娘?”寒青问。
寒行之一想到这件事心中便痛苦的不行。
他当年与神医姑娘相恋,一是对不起妻儿,二又对不起神医,三还对不起自己的兄弟,直到韩平生发现了他们二人的感情,愤愤下山。这洪水一般的愧疚终于是将他淹没,他也下山了,悄无声息的。
从此他与药山神医的缘分便断了,他的心也随之死了。
寒青想到这些年自己极少见过父亲,他也从不回家看母亲,心中五味杂陈。
而木桶一声不响的听着寒行之说了这么多,心中翻起火气,他就继续这样向前走的姿势,没有回头的对这父子俩说道:“这位貌美贤良的神医后来生下一子,不过神医孤苦无依的过了没几年,便被上山求医的病人逼死了,她当时带着幼子上雪山采药,被封山的大雪埋住,那孩子当时才六岁,一双小手冻得通红,挖到裂了口子也没能将她挖出来。于是一个人从山上下来,回家将那人医治好便消失了十天。”
木桶忽然站定,又道出一句:“那孩子便叫西棠。”
寒行之好似被五雷轰顶了一般,站在原地再也走不动了。西棠……莫非是他的孩儿?
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心,害了这么多人蹉跎了一生,自己最爱的女子与幼小的孩儿在那冰天雪地的药山叫天不应……
寒青回头见寒行之怔住了,伸手去拉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爹的背,怪不得初次见面时觉得西棠如此眼熟,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这趟皇宫怕是一定要闯了。
“西棠如今在宫里生死未卜,你就别想这些事了,尽早救出他来也好赎罪。”寒青说罢松开了手,让他爹独自静一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是不是早就猜出来他们几个有点关系啦?
第47章 绝处逢生
他们三人各怀心思的走着,约莫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木桶再一次顿住脚步道:“到了。”
寒青越过木桶,看见一束光从深井照下来,落在密道的尽头。他顺着那束光朝上看,井底到井口有两人半的高度,寒青交代他们二人先别行动,由自己去探探虚实,接着便从井底窜了上去,留下木桶与亲爹四目相对。
寒行之不太敢看木桶,尴尬的扭过头朝里走了走,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不着痕迹的让出了一人宽的位置。
木桶瞅着他就来气,也不过去坐就面朝着那束光站着。
寒青不知井底两位老人家的气氛如此尴尬,自己身轻如燕的飞到了骊山殿的屋顶。是木桶跟他说的,之前两人住在了骊山殿,他先来这里也就是碰碰运气,此处寻不到,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