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舸拍了拍欧西林的肩膀,从莲蓬头下走出来,浑身的水还一缕一缕的往下流,坐在欧西林的旁边,“我知道,我想过,从我自己知道我是gay的那天,我就想过,这不是个职业,也不是革命,是我的属x_i,ng,是我的地址,按照这个可以直接找到我的内心,很难更改,我想,如果我父母知道,他们怎么办?我一个人的龌龊,怎么让他们也背负?他们因为了我,我却不能所以出一个另一个因为来,我最终会妥协?会坚持?我妥协,是背叛,我坚持是伤害,伤害一个女子,但是,是该为了我父母就伤害一个女子,还是为了我自己就去伤害我父母,我总在颠三倒四的想这个问题,小尧说,其实,父母就是希望你幸福,但是,我们对幸福的定义不同,最终也许仍旧不会殊途同归,而是昊天罔极,所以,他说,作为一个gay,你更要有钱,你更要不在乎别人,你更要充满希望,我想想,他说的对,也不对,但是,最终我自己没有答案,人不可能八面玲珑,我没有什么理智,只想做对自己有意义的事,这很自私。”
欧西林也笑了一下,“你会幸福的,我听到这个话,就知道这是个复制品,但是,复制的多了,也就相信了,因为,好意是不容玷污的。”
再没有什么柔情蜜意,但是却仍旧柔情蜜意,两个人慢慢的坐在这里,浴室里,说话,说了许多的话,说起了珊子,说起了小尧,说起了顾勒,说起了暖暖,说起了所有的朋友,说起了开始,说起了过程,就是没说结局,一个人,除了伸腿瞪眼儿的时候,知道结局,这一辈子,很难评判对错。
没有谁撕开谁的伤口,因为,伤口是不存在的,梁梦舸说饿了,欧西林去做饭,他准备的很充分,似乎知道会有今天似的,他的冰箱里放满了食物,各式各样的他得心应手的食物,他去做饭,梁梦舸想,自己应该在家里给小尧做饭,但是,小尧一直给了自己一个平衡,自己突然打破了,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该接受,小尧也许终于不用为自己c,ao心了,也许更c,ao心了,谁知道呢?
梁梦舸在画室里一样一样的看这里的东西,有欧西林的书法,有他的小文字,有他的相片,梁梦舸在日历上画了一个红圈,没有画满,就像阿q,终究画不圆,梁梦舸是主动的不画圆,他不信有圆满的事情,如果这个红圈全满了整个儿日子,那是个奢侈的梦想。
在桌子上看到一幅小画儿,打开来,是梁猫猫,简直像梁猫猫的照片,用高档的相机,专业的技术照出来的,形神兼备,这是欧西林和自己约定的对梁猫猫的描绘,梁梦舸拿着走到厨房,“这是梁猫猫?你这个骗子?”
欧西林耸耸肩,“那就是了。”
“真混蛋,我还真以为我画的比你好呢。”
“梁猫猫就是你画的那样,天真,善良,有点儿傻乎乎的。”
梁梦舸呸了欧西林一下,又重新去他的刺探隐私的过程。
欧西林做了丰盛而且漂亮的饭,去叫梁梦舸,他却在那睡塌上睡着了,凉被一半在身上,一半拖在地上,欧西林静静的看着,忽然想,这是一个死去的天使,他死去了,被自己杀死了,他自始至终都不抱怨,安静的死去了,这是个不吉利的想法,可是,死并不是不吉利的事情,没办法,只能坐在那儿画下来,迅速的,画下来。
夜宴
梁梦舸睡够了才起来,起来就可以看见心爱的人,这是富贵荣华的一种,是真爱的一种,欧西林笑着看着他,已经是傍晚了,没想到一觉会睡到这个时候,天空斑斓的色彩,把画室涂抹的绚丽无比,云层加厚了,所有的云都是夏天的颜色,剩下一小片儿一小片儿天空,也不是蓝色的了,光芒遮蔽了本质,但是,属x_i,ng不会变的,搜索一下就会出来。
“西林,你知道什么是诡计吗?”
欧西林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换个说法,你知道我了解你吗?你也了解我?”
欧西林仍旧不回答,梁梦舸撑起身子,不像刚睡醒的样子,那么明白,“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只要知道你是知道我的,我也知道你,深刻的知道,真的知道,并不是因为你好,并不是因为你坏,相对于时间和空间,你的属x_i,ng对于我是刚刚好,我的属x_i,ng对于你也是刚刚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欧西林忽然明白了那个意思,我深刻的知道你,深刻的知道,比你了解的还知道,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的,那样,不会伤害我,不会误解我,不会指责我,劝勉都不需要,因为,那个知道,知道的太深了,剩下的就多余了,欧西林曾经希望有个这样的朋友,或许可以成为人生的一个慰藉,结果不可能,因为每个人都有私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每个人都权衡自己的得失,你却企图那么深刻的知道,那不可能,甚至,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自己的这个愿望的真实意图,现在欧西林醍醐灌顶,“我明白了,格格。”
两个人的话,都是刀,一刀就刺进对方的心里,虽然是心甘情愿的,但是仍旧不留余地,如果多想,就是多余,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