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声与谢聿桢同时发飙。两人刚一动弹,就听那刑台下方的支柱‘噼啪’一声断裂开来,三人同时抱着潋滟,在刑台倒下的那一刻,带着潋滟从一旁滚落在地。
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
潋滟爬在地上,无论如何努力都直不起身来。原来,自己的左边身子被亥勍抱着,右边身子被谢聿桢抱着,双腿却被鹤声给抱着。
“哥哥!哥哥你没事吗?”夭红与鄞儿同时向他问到。
潋滟很想说自己没事,可是,真的不是没事啊!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受到撞击,可是,被三个人如此拉扯着,如同被人狠狠地车裂了一番!好疼啊!
潋滟如此想着,突然就昏了过去。再昏过去时,他心中的想法是,若是以后都要如此面对三个人的话,他,可不可以不要爱情啊!
两个月后---------
今日一早,帝京城突然降起了大雨。到午时左右,雨势渐弱,凉气却席卷而来。
潋滟手上提着食盒,披着蓑衣,蹬着木屐,有些狼狈地跑到高大的屋檐下,随即甩了甩身上带着寒意的细雨。
“潋滟公子!你来啦!每日都很守时啊!”站在大门口的其中一名年轻士兵上前来,帮助潋滟将那蓑衣脱下。“今日的雨下得可真大啊!”
“帝京的雨季到了!”潋滟扶着廊柱,将自己穿着的木屐脱下来,有了木屐他的锦靴没有浸到多少雨水。
“我帮你开门!”士兵走到那昏暗的大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锁,解下锁链。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左右推开。
潋滟欠身道了声谢,随即进入那朱漆大门之内。
入了门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囚房。囚房内没有一个人,两旁却把守了不下五十名士兵。
“潋滟公子!你来送饭啦!”士兵们相继跟潋滟打招呼。潋滟微笑着一一回应。
沿着囚房一直往深处走,又经过了几道关卡之后,潋滟总算是站在一处j-i,ng钢铸就的囚房前停住了脚步。
“你来啦!今日下雨!没淋着吧!”囚房内传出一阵殷切的关怀声。
门口把守的四名黑衣人替潋滟开了锁,打开了牢门。
潋滟微弯了腰钻进那囚房内。
囚房内空间不小,床、榻、几、桌,一样都不少。尤其是靠着小窗下面的一张黑木书桌,桌上堆满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些装订j-i,ng致的书籍。书桌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明瓦琉璃灯,把整个室内照映的暖意融融。桌后面,谢聿桢正埋首拿着笔不知在描画些甚么东西。
“吃饭吧!”潋滟走到矮榻前摆放的高几旁,将手上的食盒放到几上,揭开盖子,将那里面吃食一样一样拿了出来:四菜一汤,外加一碗碧玉粳米饭,还有一小壶酒。
“是花雕!”谢聿桢放下手中的笔,闻着酒香走到几旁,提了酒壶就先灌了一口。
潋滟将手上的银筷递给谢聿桢。谢聿桢就着酒香连吃了几口小菜。
潋滟见谢聿桢吃的香,自己就转悠着来到他的书桌旁,想看看他到底再做些甚么。
桌上铺着一张上好的宣纸,纸上寥寥几笔,勾画出一个少年的身形、眉眼。正是潋滟的样子。潋滟正看的仔细,身后有声音传来。
“我想着你就画出来了,还不错吧!”谢聿桢提着酒壶忽然凑近潋滟说道。
潋滟连忙退了一步,避开与谢聿桢的亲密接触。
“潋滟!你还不信我么?如今我已成阶下囚,也换不回你对我的信任么?”谢聿桢又逼近了潋滟一步。
潋滟的身子抵在了书桌上。他看着谢聿桢真诚的眼神,胸口激烈地跳动着。
“王爷!”
“早不是什么王爷啦!叫我聿桢吧!潋滟!如今我只有你啦,你可不要丢下我哦!”谢聿桢抓着潋滟戴着金色戒指的手,亲昵地说着。
潋滟愧疚地看向谢聿桢。至今他都不敢相信,谢聿桢会为了救他而丢下宏图大业。如今谢聿桢被除了贵族头衔,剥夺了爵位,真正是个庶人了。可是,不知晓为何,燕珑回现下只是关着他,对外也称谢聿桢战死,其他处罚一律未提,不知到底是作何打算?
潋滟看着手上戴着的谢聿桢的戒指。不知为何,他总是取不下这只戒指。无论用何种方法,那戒指像是长在了他手上一般,提醒着潋滟,谢聿桢此人的存在。潋滟本想让谢聿桢取下那戒指好还给他的,每次想开口说之时,谢聿桢总是一副‘哀怨’的表情,仿佛潋滟背叛了他,抛弃了他一般,弄得潋滟心中愧疚不堪。如此几次后那戒指却还是好端端的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我让人打听了您家人的下落,您想见见他们吗?”潋滟看着谢聿桢说道。
谢聿桢摆了摆手,“我在起事之前,就已经与他们断绝关系了。如今我落得如此下场,还是让他们以为我死了吧!”谢聿桢一脸落寞地说道,“我的几房妾室是靠不住的,唯一的嫡子我有些放心不下。若我有事,枫儿就拖给潋滟了。”
“你不会出事的!”潋滟听出谢聿桢口气中隐隐有交代后事之意,连忙急说道。他不想谢聿桢出事。毕竟,谢聿桢是为了他弄成如今这般的。
“呵呵!”谢聿桢开心的笑了出来,“潋滟关心我吗?唉!如今也差不多了吧,我还有些残部在逃,待这些剩余势力全部瓦解之后,我的命就到尽头了!潋滟不会以为皇帝不杀我,是想留我一命吧?哈哈!成王败寇,谁会放了受了伤却会咬人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