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紧阖,j-i,ng神上疲倦至极,同时却因为满腹的疑惑而本能地抵抗着倦意。
偏巧这时,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进来为朱醴测量体温,朱醴张口将体温计压在舌下,过了一会儿,又将体温计取出来给护士。
戴了口罩的护士看了下/体温计,道:“朱醴,你现在的体温稍微有点偏高,你有什么地方觉得不适的么?”
朱醴摇了摇头,又道:“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护士犹豫片刻,才答道:“你问吧。”
朱醴问道:“丧尸已经全部被消灭了么?”
护士颔首:“丧尸应该已经全部被消灭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丧尸的踪迹了。”
“那丧尸是怎么被消灭的?”朱醴的声音急促起来,“这次丧尸大爆发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还活着?”
护士双眼一黯,泛起泪光来:“死了几十亿人,现在全球人口加起来不过一亿,至于丧尸是怎么被消灭的,大多数科学家猜测是因为天气骤冷,导致丧尸适应不了,才一一死亡的。当今最有名的医学家林凝曾对一百具年龄、x_i,ng别、体型都不同的丧尸进行解剖,发现丧尸体内的细胞大都在彻底死亡前已经失去了活x_i,ng。”
还剩下一亿人,这一亿人之中有周朗月么?
朱醴心脏发沉,有一声痛吟突然侵入了他耳中,他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病号服的病人倒在他病房门口处,他只能看到病人的一只脚踝,这只脚踝已然有猩红的经络凸起。
眨眼之间,又有暗红色的血液流淌进了朱醴的视线之中。
朱醴忽而想起了他逃亡期间被他砍去了头颅的丧尸们,不由偏过了头去。
——这个倒下的病人的血液的颜色与他砍下的丧尸的血液的颜色一致,根本没有施救的方法了。
果然,不过一瞬,那个病人登地从地面上窜了起来,含糊不清地道:“好甜美的香气,是人类!”
他将手附在了门框上,探进头来,盯紧了朱醴以及护士俩人,吐出了暗红色的舌头来:“是人类,这里有两个人类……”
他停顿了一下,苦恼地道:“两个人类,先吃哪一个好呢?”
话音还没落地,他早已向着朱醴直冲过去,朱醴快手抄起一旁的水果刀,将水果刀刺入了他的咽喉,紧接着利落地将丧尸的头颅整个割了下来。
头颅登地坠在地上,滚落了开去,死不瞑目。
朱醴一面取了纸巾擦拭着水果刀,一面朝着怔在原地的护士柔声道:“别怕,他已经死透了。”
护士原本想说有关于林凝解剖丧尸的纪录片,朱醴如果感兴趣等出院后可以上网搜寻,现在却是忘了个干净。
她惊魂不定地道:“朱醴,我去申请为你换一间病房。”
朱醴仍是那副双目含情的模样,笑道:“没事,他已经死透了,没什么可怕的。”
护士到底还是申请为朱醴换了间病房。
这次的病房很大,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病床。
次日,朱醴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基本正常。
医生为朱醴配了两瓶药,一瓶是红色的胶囊,一天服用三次,每次一颗,一瓶是深褐色的药丸,一天服用一次,每次一颗。
朱醴又住了三天的医院,才被母亲接回了家里去。
家里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他吃着母亲做的饭菜,不禁想道:这真的是我的家?
但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也许是因为被丧尸咬过的缘故,我的思绪还有些混乱吧?
朱醴苦笑着,夹了一筷子笋干炖r_ou_吃了。
这笋干炖r_ou_的味道也是既陌生又熟悉,我的脑子坏掉了么?
朱醴揉按着太阳x,ue,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妈,现在的物价涨了多少?家里的钱够用么?”
母亲执着筷子的手一僵,才笑道:“涨是涨了些,不过家里还有些积蓄,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着吧,医生说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最好再静养上一、两个月。”
朱醴坚持问道:“妈现在的物价涨了多少?”
母亲为难地道:“比丧尸爆发前涨了五不止,有些紧俏的,涨了十几倍。”
经过了丧尸的一场肆虐,物价必然会上涨,但等政府稳住物价不知要多久。
朱醴轻拍着母亲起了皱的手背道:“妈,我明天去找工作。”
“不准去。”母亲向来和蔼的面色沉了下来,“你必须要静养。”
“那就再静养三天。”见母亲没有丝毫松动,朱醴改口道,“一周。”
“一个月,最起码一个月。”母亲反握住朱醴的手,带了哭腔,“我的小醴瘦了好多。”
朱醴见不得母亲伤心,只得答应了:“一个月就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