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枫想骂他神经病,又舍不得,关键是下头正在特别给力地展示着他的雄风;低头一看,昨晚脱下来的裤钗、汗衫散落一地,打光棍儿这么多年,自是没研究过如何在早上起床时保持形象,但是……这不就是真实生活?
不是梦,他真的存在于自己的真实生活里了。
“傅青枫。”
“……嗯?”
“原来你早上起来是这么懵的。”
“……”
“以前你是怎么做得到每天比我早起,还神清气爽地来接我上学的?”
“我……”
“你过来。”
傅青枫迟疑了几秒钟,还是乖乖地爬回床上,以为乐凡又要捉弄他,却是拉起他的手,靠到他肩膀上。
“傅青枫,我也一直梦见你。”
心蓦地一揪,傅青枫赶紧把乐凡圈在怀里。
“一直梦见从你的脚踏车上掉下来,然后再也追不上……”
傅青枫眼眶一酸,想说一些轻松的话来缓和一下,却遽然看见眼下干瘦白晢的胳膊上,满满是一条一条浅褐色的划痕,那些乐凡想用长袖衣服遮掩的旧疮疤,全暴露在早晨的阳光下。
傅青枫不由自主地把手覆盖在那些疤痕上,用掌心细细地摩挲。
“不疼的。”乐凡轻轻说,“就是难看……对不起。”
怎么会不疼?傅青枫怎么可能不了解?以r_ou_体的疼痛来麻醉无尽的梦魇,乐凡拿起的是利器,自己何尝不是活生生以死寂的心来过日子?
“傅青枫,你昨晚说了,会好的。”
“嗯,一定会好的。”
“那我先告诉你怎么治噩梦。”
“啊?”傅青枫笑了。
“首先,置一张大床。”
“哈?”
“你刚不是说动不了、没感觉吗?那是因为我压着你睡了一晚!哈哈哈哈哈!”
“……”
“傅青枫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傻瓜就傻瓜,老子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