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楠揉了揉震到发疼的耳朵,懒洋洋地道:“哥,你脑子被门夹了啊?大半夜的打电话你想招魂还是催命啊?你在摧残我的神经知道吗?那么凶干什么,我抢你老婆了嘛我……”
或许是两边气场均衡的缘故,对抗的结果是,突然同时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手机传来哥哥平静如水的声音:“半夜?我说你还在地球上吧?”
卫楠张嘴打了个呵欠,“你问的这叫什么话,我不在地球上,难道还能去火星?”
“这么说,是你家大脑死机停止运转,导致其余部件全部卡壳了?”卫楠把呵欠收回去,翻了个白眼,“你大半夜打电话不是为了损我的吧,哥!”
那边又沉默了片刻,无奈道:“卫楠,你从床上爬起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外看看再跟我说话,谢谢。”一个长句结束之后,似乎喘不过气了,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快点!听见没?”
语气显得相当不耐烦。卫楠伸伸懒腰揉揉肩膀还把手臂伸出来绕了一个圈儿,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日上三竿,艳阳高照,窗外风景大好。卫楠厚着脸皮嘿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指针指向正午十二点的手表,语气软了下来:“呵呵,哥,今天天气挺好,我手表没电了,我这边显示还是半夜三点,真的,你不信现在就可以过来看……”
“没兴趣看你那破表,我有正经事跟你说,好好听着。”卫腾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做演讲前的准备。卫楠乖乖点头:“嗯,我洗耳恭听,请说请说。”“咳,我有一哥们,叫陆双的,你还记得吗?以前咱们住的那小区,邻居的邻居的对门儿。”
卫楠心道:你哥们那么多,张王李赵百家姓都快凑齐了,我哪记得……打了个呵欠,笑:“嗯,记得,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小时候一起玩过,那会儿你五岁,我估计你早就不记得了。”“……”那你问个屁。“我跟你说,我来a大上学的时候遇见他了,他今年刚好研究生毕业,过几天就要过来那边工作,他们搬家之后一直待在北方,很久没去南方了,对那边不熟,以后你顺便照顾着点儿啊,听见了?”“哦,听见了。”卫楠困意还没有完全消除,左耳进右耳出,顺口就答应了下来。卫腾继续叮嘱:“大家都说南方人没北方人热情豪爽,咱生在南方也不能丢脸对吧?你这丫头少睡点觉,一定要把你有生以来的全部热情都拿出来泼洒在他身上,力求把他融化了,听见没?”
“哦,热情……”天气已经够热了,还热情?人都快变成人r_ou_干了,还热情?你妹我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谁来给我点儿热情倒杯冰水,我就阿弥陀佛了,还让我用热情把他给融化了?我这热情还没泼洒出来呢,火辣的太阳先把我给融化了吧。卫楠低声嘟囔着,打了个呵欠。之后,老哥又是一大堆他会穿什么衣服,长得怎样怎样,火车五点到,在东站,你去接他到我家吃饭,以后怎样怎样之类的交代的话……听着都觉得困。挂了电话,卫楠又迷迷糊糊爬回了床上,继续做美梦。梦里,有人在耳边用魔咒般低沉的声音说:“在你还在沉睡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苏醒了……很久很久。”这是卫楠很喜欢的作者周放爱说的话,在某侦探里,凶手用mí_yào连环杀人时经常出现的台词。卫楠觉得自己最近换胃口看侦探,有点走火入魔,梦里经常看见血淋淋的场面,哪怕解剖过尸体的医学生,都觉得有些恐怖。梦里上演着一场连环杀人案,凶手邪恶的笑声以及被害者凄惨的嗷嗷叫声,让卫楠全身出了一层冷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进卧室内,渲染出一片金黄的色调,因为窗户开了条缝隙的缘故,微风吹过的时候窗帘轻轻飘动,打在窗户上刷刷作响,如同鬼片里招魂的魔音,颇有作案现场的凄惨感觉。
卫楠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哗的一声把窗帘整个拉开。阳光有些刺眼,卫楠走到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