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下一咯噔,他可不信昨夜之事没人汇报到钮祜禄氏处,所以,这是打算找借口惩戒自己吗?
皇后到底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哪看不出太后的意思,正要说什么时却被太后制止了,“皇后,让十二阿哥好生给哀家说说,十二阿哥可不像小十五,还不懂事儿。”
皇后揪着手帕不得不退了回去。
胤禛心里冷笑一声,若其他阿哥怕这钮祜禄氏,他倒还不至于,更何况他是阿哥,钮祜禄氏还不能治得他罪太重,再加上若弘历醒来,那么无论钮祜禄氏罚他如何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到这,胤禛倒也三言两语讲述了昨夜的行刺之事,果然若他所料,太后脸色一直未曾变过,倒是皇后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
待胤禛讲述完毕后,室内一片静寂,太后抚摸着那尖长的黄金指套,慢慢开口,“十二阿哥,你可知罪?”
胤禛跪在地上,“永璂知罪。”
胤禛的干脆让太后一愣,却也找不出其他茬来,只得道,“这几日便呆在阿哥所,勿要乱跑。”
这,算是禁足吗?胤禛微垂眼帘,“永璂接旨。”
虽昨夜伤亡不轻,但宫里人多,就胤禛呆在养心殿这段时间,阿哥所已清理的不见丝毫痕迹。
胤禛一回到自己所住的那处,便让其后跟来的血四关上门,然后召来血一,询问昨夜他未曾注意到的事,当听到五阿哥被刺中左腿无法再如昔日般灵活时,胤禛倒觉得如此也好,养个行动有碍的阿哥总比养个到处惹事还不自知的好。
“爷,”血一顿了顿,然后道,“血二已经回来了,爷是否愿意见见他?”问得极其小心,生怕胤禛随手处理了血二。
血二?不是和粘米失踪了吗?为何会在刺客事件后才回来,莫非之间有什么联系?胤禛不动声色,“让他来见我。”
血二进来后关上门,满面懊悔和自责,双膝跪下重重叩头,“属下有罪,请爷责罚。”
“罚于不罚,视乎犯了何事,你先说说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血二想了下,还是从那日打昏粘米,跳窗说起。
原来那日血二本打算把粘米灭口的,岂料粘仁追了上来让他无暇下手,而终于得空时却掉进了陷阱。
“陷阱?”能逮到血二的绝非普通陷阱,所以,其实这是一场一开始就有目的的陷阱吗?若如此的话,那岂不是从他们一离宫就有人在设计?
“回爷的话,抓住属下的便是昨夜那群黑衣人,属下一时不察,才会……”血二羞愧道,“他们抓属下是为了从属下口中得出皇城的布置……属下该死。”
所以也就是说,血二透露了吗?然后到这次才逃出来?胤禛想起上一次刺客行刺的顺利,不过血二也不算是出卖,毕竟当初的他可是极度讨厌弘历,恨不得杀之了之,“下去自己领罚。”
“谢爷不杀之恩,”血二松了口气,“不过,爷,那些人的武功极其诡异,对了,我还探得他们听令于一个亲王的命令。”
亲王?挥退了下属后,胤禛想起这次来访的英吉利代表团里不就是有位亲王吗?据悉,如今的英吉利可是议会君主制,掌握权力的是议会,所以,是打算来和弘历结盟然后恢复帝制吗?可是,若真如此,又为何要暗杀?除非这次来访的人抱着两种相反的目的,而那位亲王则是代表议会一方,试图破坏结盟……
不过,无论如何,到时候便知分晓,胤禛嘴角微扬,他可期待着弘历如何来应付这一切。
突然,微扬的嘴角一僵,胤禛扶额,他怎么越来越喜欢看弘历倒霉了……
被禁足的日子对胤禛来说那是格外悠哉,画图习字看书念佛,悠哉得让另一还躺在床上的人格外眼红。
乾隆酸气一个劲的冒,他不指望皇阿玛给他喂食端茶,但每日来看看总可以吧?结果却……
难道皇阿玛真不喜欢他?
还不知道太后禁了胤禛足的乾隆在龙床上碾转反复,他想要抱着那个软绵绵的身体啊啊!他想要回到以前可以偷吃偷亲的生活啊啊!
可是……
“皇上,您的伤还未好,切勿乱动,以免震裂了伤口,”太医毕恭毕敬的提醒。
“……十二阿哥呢?”终于,乾隆还是问了,他不该指望皇阿玛会主动来看他的,不过,他有圣旨,圣旨在手,谁都得来。
十二阿哥被禁足的事,李太医刚好在场,遂向乾隆说了太后的懿旨。
所以,乾隆半是欢喜半是愤怒,欢喜是因为皇阿玛这几天不来看他是身不由己,愤怒则是太后老是来坏他的事!他本以为醒来会看见皇阿玛,然后借着伤势吃下豆腐的,可是却没想到会没……不,还是有的!
乾隆看着自己胸前缠着的绷带,他是伤患,是允许撒娇的~
所以,禁足的十二阿哥在圣旨的召唤下进了养心殿,据闻,坤宁宫摔碎了一个茶杯。
乾隆一见胤禛来了,忙摒退其他人,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皇阿玛,儿臣好饿~~”
“……让太监进来。”
乾隆仗着自己是伤患,一把抱住胤禛,“皇阿玛,儿臣要皇阿玛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