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哀哉……大唐不幸啊!不幸啊!
“怎么了这是?”太子詹士张玄素听人汇报,于志宁和太子那边又吵起了,他特意过来,太子近年来越发顽劣不堪,不听劝谏,张玄素也很是头痛。
李承乾见张玄素来临,冷笑的瞥了一眼透风报信的那个宦官,房遗爱也不跟于志宁这个老头吵,还没争执几句,他就气得不行,万一气倒了,他可没钱给他治病。
张玄素身后有人捧着一摞书本,于志宁顺气喝茶后,指着问那是什么。
张玄素冲着太子拱手:“太子殿下,这是臣撰写的《谏苑》二十卷,还请太子日日读看。”说罢,他让小宦官把二十卷书籍摆放在太子的案几一侧。
房遗爱眨了眨眼,又是同情又是幸灾乐祸的望着李承乾。
李承乾神色莫测,只是眼里酝酿着风暴,他冰冷地瞅看着张玄素,不起身也不接话。
“还有,太子请说明,为何这两月支出七万钱?”张玄素捧着一本账本,神色严厉的问道。“太子如此骄奢,花费无度,哪堪为人君?!大唐国之将亡,前有隋炀之鉴啊!望太子陈书陛下,检讨自省,以此为戒!万万不能放纵己身……”
“……呵呵。”李承乾冷笑。
房遗爱同情地望着太子,一国太子花点儿钱就上升到亡国的高度了?
二个月用七万钱听着很多,房遗爱在心里用自己的数学天赋换算了下,还没有一现代富商一场ktv游戏靡费的多,就连一匹好马也不止七万钱,而李承乾可是一国之储君,他的这七万钱绝不是零钱,花销在方方面面。
房遗爱心里又算了下他自己的情况,他平日里的花销可能比太子少不少,可那是因为他房遗爱不用讲究排场,家里侍候的人就那么仨瓜俩枣,可这里可是东宫啊,加上太子日日进出皇宫,哪里不需要赏钱……就说他今日跟着太子来东宫,他阿娘还额外预备了一万钱私房给他备用,房遗爱不禁摸了摸腰间的两个金叶子。
太子詹事嘴巴一张一张,说个没完。
房遗爱一脸“你在开玩笑”的瞅着张玄素,而旁边的于志宁得知太子奢侈浪费,也跟着谏言太子,李承乾被他们说的脸色越来越黑。
“不就是七万钱吗?”房遗爱突然大声打断他们,他眯着眼睛,暗送了一个秋波给太子,希望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李承乾神色莫名。
“这钱,我出了!你们别嘚嘚没完了。”
房遗爱手一拍,两枚金叶子摔在案几上,一脸豪气鄙视地望着张玄素和于志宁。
第9章 刺头学生房二
房遗爱的话仿佛点燃了一个火药桶,大唐这时只有烟花,还没有能攻城掠地的炸药火炮,但不妨碍张玄素和于志宁两个老头的火山喷发。
太子李承乾那边的压力瞬时转移到了房遗爱身上,房遗爱可不是太子那么“宽宏”,他无所畏惧,顶多被他阿耶训斥,阿娘也会救他。
他房遗爱可不怕“亡国”。
张玄素和于志宁气得哆嗦,房遗爱不吃这一套,直接道:“我看你们才不配为人师——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说些玄而又玄的大道理,自己能不能做到还是两说。”
房遗爱就不信他们家没有良田美婢,现今能读起书,还能被李世民挑进东宫做太子老师的人,出身背景怎可不优越,大唐上下高官有几个是寒门庶子,中顶层的大官几乎都被关陇集团和山东士人所垄断,这其中亦包括他阿耶阿娘的家族。
于志宁和张玄素两位可能只经历过太子发怒,顶多甩甩衣袖走人的态度——那已经让他们无事就堂而皇之的公然上书批评太子。他们还从未见过似房遗爱这等纨绔的公然顶撞,这等对他们丝毫无恭敬之情的“学生”。
“房二郎,难道房相爷从未教导你尊师重道的道理?”张玄素毫不客气的问。
房遗爱嗤笑,这人定是嫉妒他阿耶,听听他吃味的语气。
“我阿耶可比你们懂得多,我会的东西……你们一辈子也搞不懂,你说你们有何教我?”
房遗爱的话在于志宁和张玄素耳朵里就是在大放厥词,可房遗爱扬起下巴,直接说道:“诗词歌赋,你们不配和我比。《将进酒》就是我做,难道你们能比我作诗做的好?!再论数数,尤其算钱财经济这方面,我可比你强多了——”他这句话是针对计较太子靡费七万钱的张玄素所说。
“即使作赋讲经,我也比你俩好。”房遗爱不依不饶。
他往李承乾那边走了两步,从太子的案几上捡起那本张玄素撰写的《谏苑》,翻看了两页,然后哈哈大笑,并语气极其嘲讽道:“若天下都似你这么当人老师,可真是贻害万年……亡国源头!你们才是用文字纸笔杀人于无形啊,作孽天下!”
这书里面写的什么乱七八糟,还二十卷让太子读——房遗爱扭头瞅着太子,心里一点都不羡慕一国之太子的尊贵。
这些太子府内的老师们是让太子做“人”吗!?都照着里面做事,那是做“圣人”,做雕像,丝毫没有人味……
房遗爱不顾张玄素r_ou_痛的表情,呼啦啦的甩扔掉手里那本《谏苑》,这里面的“圣言圣行”,就连孔圣人转世恐怕都做不到——
张玄素看着自己的爱书被房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