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无奈,宠溺地看着他,转即担忧问太医,太医开了一堆药,只说了事关头颅,先用药活血化瘀看看,但如果行针,可能回好得更快。
卢氏忙问针灸可有风险,太医瞅了瞅护犊子的卢氏和默不作声的房相爷,还是谨慎保守的说:“头乃人魂藏之所,在头颅上施针,自是有险的。”
卢氏听了忙摇头,“那张太医,您还是开个方子吧,让二郎慢慢养着就好。”
太医闻言,就要写方子,可躺着的房遗爱却“腾”的一下坐起,直接要求太医给他施针——
“二郎——你自小最怕针灸了,这是怎么了?”卢氏不解。
“阿娘,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让张太医赶紧治好我吧。”房遗爱作出一脸果敢无畏状。
他这表情是跟程咬金家的二郎那个莽小子学的,每次他说起打仗打架都是这种“老子我最神勇”、“让我来上”的神情。
虽然他和杜荷对他不以为然,但那程二郎的“英勇”形的一些小娘子们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果然他阿娘一脸欣慰,拭了拭眼角,叹道:“我家二郎真是长大了。”
因为房遗爱的坚持,张太医还是给他施了针。
房遗爱俯卧在床上,后脑上扎了密密麻麻的一排银针,看着挺唬人,让他的二妹和四弟看得直捂眼睛。
只有老三房遗则讨人嫌的总聒噪,直问他疼不疼……
房遗爱龇牙咧嘴,他以为他是真的愿意挨针吗?!
房遗爱是担忧他自己脑袋不正常了——之前打了高阳公主,还踹飞了公主的一个侍女,公主明天想必也会知道这事,给他罪加一等。房遗爱非常担忧,他认为他还是他自己,可处事时他又有时脾x_i,ng上来,做的事胆大包天,这又不像他自己了。
房遗爱想事想的脑袋都晕圈了。
反正,他是怕那两要夺舍他r_ou_身的鬼魂还缠在他身上,本来是装病,没想到这太医还诊断出自己头颅有淤血,房遗爱在想,是不是头里的淤血散了,他就会恢复正常了,当然那俩鬼魂的记忆和技能经验最好还是留着,应该挺有用的。
那西厂都督死太监的脑袋里尚有不少唐诗宋词,房遗爱想着,他是不是可以做一个大唐fēng_liú才子,不仅折服自家那瞧他不起的高阳公主,顺便一网打尽皇帝陛下膝下所有已婚未婚的公主殿下们呢……还有那些们世家女郎们……
以往那些女郎们是房遗爱接触都接触不到圈子,杜荷倒是擅长用他斯文败类的小白脸模样勾引搭讪几个,可没交谈两句诗词,就会被鄙视撵回来,还被宣扬的满长安城尽皆知。
张太医慢悠悠的针灸,屋内凝神的熏香,让胡思乱想的房遗爱诞着口水睡着了。
只是,当一刻钟过去,张太医拔针后——
房遗爱突然睁开眼,他的眼睛幽不见底,他站起身子,俯视着床下的众人,卢氏担忧喊了一声“二郎”,表情十分焦急。
房遗爱凝目看向她,想了片刻,对着卢氏“邪魅”的一笑:
“阿娘,我不要做驸马都尉了,我想去江湖——”
卢氏一噎,转即莞尔。
这孩子又开始胡闹,寻开心了。
房遗爱说的话此时此刻自是无比真心,江湖好像只要武功高强就行,用不着战战兢兢的去讨好皇帝和公主。
——他不想再没“尊严”的活着。
房中众人闻他惊人言语,不由面面相觑,包括在房府唯一的外人张太医。
房玄龄看见来不及收回错愕表情的太医,一时觉得大大的丢脸。他怒斥道:“还不下来,去什么江湖!想一出是一出!”
挨着父亲的房遗则忽然笑着c-h-a嘴道:“二哥,咱家里有湖啊,长安西城外还有一条江……你要去江湖干嘛,和二嫂游船玩吗?”他眼睛闪亮亮,明显是在家憋的厉害了,想借机出去玩儿。
房遗爱叹气,摇了摇头,“你们不懂,我是要做江湖第一等神教教主的男子!”
说罢,他负手伫立。
此时,一股大风吹开了窗户,帐纱被吹得荡起,房遗爱的衣袍亦鼓动飞舞起来——
房遗则眨眨眼,他再机灵涉及到不熟悉的领域,也会迷惘懵懂。他只是按照他的理解点头,作我很懂的样子。“二哥,你这是要开宗立派啊。那你的神教名是什么?光明教?摩尼教?”
“——绿帽教!”房遗爱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下,然后潸然泪下。
他的“爱妻”,高阳公主……带给他的心理创伤太大了!
第3章 驸马冤屈似海
第二日,房遗爱坚决不起床去上朝——哼,以为他不知道啊,他老爹这是让他去大庭广众下认罪,请公主回府呢。
房遗爱不屑地嗤鼻,最好高阳公主别回来了,他们房家也消停了,将来也安全了。
房玄龄不仅没有顺利拉走房遗爱去上朝给皇帝岳丈赔罪,反而又遭到夫人的一顿数落,忙逃荒似的赶去上早朝,皇帝陛下倒待他亦如往常,可这样房玄龄心里更忧愁几分,等他回府后发现府内还叮叮当当的,十分嘈杂吵闹。
此时的房府后花园中心,房遗爱正盘腿坐在“湖”心凉亭的石桌上,胳膊一阵乱挥舞,指着一名男仆,道:“本座封你为右护法——”
“是,二郎君。”
“你应该说‘属下遵命,教主’。”房遗爱眯了眯眼睛,故意扶摆了一下右胳膊的宽袖,袖子打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