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冷……」
他看到润玉拖着支离伤躯淬净龙髓之中氤氲的水系灵气,逆势而为几乎要去他半条性命,可面对声泪俱下地劝阻他的邝露,他却摇头将她推开。
「这是要给他用的东西。冰炭不同器,若不将水系灵力祛尽了,我怕反而会伤了他。」
他看到润玉将掌心攥出了血,终于还是将那串属于荼姚的灵火珠放入了先贤殿;看到润玉招来破军星君命他带兵赴往魔界相助自己,又嘱咐不必让自己知晓;看到润玉一封封地重读他写给他的信件,动作小心谨慎得连折痕都不敢多添一道,唯恐将那些信纸揉搓得脆弱破损……
……种种,种种。
梦境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润玉跪在亡母画像前,满身满面皆是旭凤从未有机会见过的无助彷徨。
「……娘,孩儿真的撑不下去了。原来情爱一事,果然是会要人绝望至此的……孩儿信了。」
他对着簌离画像叩拜三次,伸出右手,现出掌心一颗丹药。
「陨丹断情,若孩儿无法敬您爱您如昔……还请恕孩儿不孝。」
咽下陨丹的那一刻,润玉攥紧胸口的衣料伏在了地面上,似有极剧烈的疼痛让他连腰都直不起来。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喉中发出垂死幼兽般软细痛苦的呻吟,将身体慢慢地蜷了起来。
「旭凤,旭凤……」
那是他最后一次用那样的声音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