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钟明烛只可惜百里宁卿未死的态度,她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可能真的只是偶然吧。
毕竟天下之大,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劝道:“这中间大概有什么误会,我想百里宁卿应无恶念,此间主人离开前将庭中法器交给了你师父,此乃我亲眼所见,你也无需继续耿耿于怀。”
“怎么一个个都帮她说话……”钟明烛小声嘀咕起来,心想那女人收了我师父当徒弟,送点法宝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当然知道百里宁卿一时半会不会为难长离,否则也不会赠灵酒传功法了,她记恨的是对方设计长离的事。
一想到长离为了救自己接受了百里宁卿的条件,她就觉肝里肺里都在冒火。
她才不管什么恩情什么报偿,莫说是一葫芦灵酒一套功法,就算是一百坛灵酒一百套功法,算计了她,又迫得长离做了本不会做的事,就该死。
墨沉香见她面上y-in晴不定,便知自己的规劝全被当作了耳边风,但她与钟明烛非亲非故,也不好说太多,便转口道:“羽渊仙子将在合虚之山论道,化神修士以及各门派首脑都收到了邀请,你师父应该是随木长老去那里了吧。”
说完见钟明烛一副要追去的架势,便又道:“且慢,羽渊仙子论道,合虚之山必有结界,无传帖无法进入。”
“说的也是……”钟明烛皱了皱眉,心情复而恶劣起来。
这羽渊什么时候论道不好,偏偏要选现在,真是不长眼,跟个论了道能飞升一样,她心中抱怨道。
在她看来,天大的事都不及与长离见面来得重要,所有妨碍她的人都要被她骂一句不知好歹,哪怕对方是洞虚大能也一样。
只是而今她实力不济,只能在心里骂几句罢了,这么一想,便愈发扫兴。
“唉,那我先回僬侥等着吧。”
拼死累活赶了那么久的路,最后只能空手而归,她在心中朝假想的羽渊仙子比了个粗暴的手势。
结果墨沉香也说要回僬侥,可以带她一程。
“合虚之山一去不知需多久才能回来,我须得先安排好阿玉的去处。”
啧,这女人就不能自己走吗?
就在钟明烛一边嫌弃一边思考没玉撵墨沉香要怎么带她时,便见对方手里拿出个j-i,ng巧的银铃,轻轻一摇。
那银铃左右摆了一道,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至少钟明烛什么都没听到。
难不成是个哑的?
可她分明看到里面的摆锤撞上了外壁。
墨沉香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这是五灵门御兽铃,传的不是声而是灵气,人耳自然听不到。”
“御兽,什么兽?”
钟明烛才问完,便见一头白犀从云中奔了下来。
体型比寻常犀牛要大数倍,它疾奔而至,像一座小山似的撞过来,而后稳稳地在墨沉香身畔停下,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
“这……”钟明烛上下打量着那头白犀,忽地惊道,“这是妖兽?”
“不错,不过早已被驯化,无需担心。”
听墨沉香这么说,钟明烛小心翼翼挪过去,绕着打量了一圈,忽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了那白犀的角。
她这么做,就是寻常犀牛都要暴怒,而那头白犀竟然顺从地低下了头,任她到处乱摸。墨沉香倒也不以为意,随她玩闹,好似被那番无忧感染似的,眉宇中的愁虑不知不觉减轻了许多。
玩够了,她才往白犀背上一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之前的嫌弃早已荡然无存。犀背很宽,和玉撵一样铺了兽皮,还有结界相护,坐在上面不知比御剑舒服多少,待那白犀踏上云端前往僬侥,她便向墨沉香打听起御兽之法来。
她此前只知道妖兽是祸,从不知还能驯化为坐骑,亲眼见识后觉得万分稀奇,又想到此次妖兽作乱五灵门并没有参与平祸,便又生了疑惑。
“此次妖兽祸乱西南,那个叶少主为何不请五灵门的人相助?”
墨沉香却道:“五灵门虽有御兽术,但一人只能与一只妖兽结契,而且驯服极其困难,遇到大量妖兽作乱的情况,其实比不上其他宗门。”
化形失败的妖兽只留汲取灵力的本能,所以往往为害一方,五灵门的御兽术则是令修士与妖兽结契,修士以灵力供养妖兽,而妖兽为修士所驱使,和凡间驯养猛兽有些类似。
据说此功法修炼到极致,无需结契便能驯万兽为仆,但如今五灵门中没有人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就算是杜玄则,不立誓结契也仅能施术迷惑一时,用不了多久妖兽便会恢复本性。
再者,就算结契,通常情况下也只能驯服修为低于自身的妖兽,所以此术虽然是独门秘术,但用处不大,学了御兽术的五灵门人大多就用来给自己找只珍奇坐骑了。
说白了就是j-i肋,钟明烛不以为然心想,不过很快又觉得就算是j-i肋,看起来威风也是极好的。
只可惜这是五灵门的独门秘术,不然她也想去抓个什么来当坐骑。
不会这御兽术,就算遇到稀罕的妖兽也只能逃之夭夭了吧……
她这般想着,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轻呼了一声。
墨沉香见状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事……”钟明烛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面上浮现几分挣扎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说道,“在黑水岭,我和墨祁玉碰巧看到了些事。”
论起优先缓急,黑水岭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