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离伸手一托,将钟明烛扯到自己飞剑上,然后才往僬侥飞去。
天一宗别馆中,木丹心忧心忡忡地看着手里的传信玉简,上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意味着在外的弟子还是没有找到长离。
那日,他将受伤弟子送回僬侥后,稍作调息就折返黑水岭,不料抵达时,那妖窟入口竟不见了。他料定是里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加派人手在黑水岭搜寻,五泉山的天一宗弟子全部被召了回来,然而至今都一无所获。
“唉,这叫我怎么和师兄交代。”他叹道,这时,忽然有弟子来报,说长离回来了。
木丹心只觉得悬了几日的心一下子放下了下来。
长离带着钟明烛进入前庭时,木丹心已在那等候,他还没来得及问长离这几天的经历,就听到弟子传话说又有人回来了。这次却是龙田鲤,她面含焦急,见到木丹心和长离才松了一口气。
“我遇到了陆临,他说和你们打了一架,他做了什么,你们可有受伤?”她问道。
“既然离儿已经回来了,就没人有事了。”木丹心叹了一口气,又道:“其他的,说来话长。”
他将黑水岭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也想不透陆临到底想做什么。”
先是从若耶手中救了千面偃,再是对若耶下手却替她挡了千面偃的杀招,最后又抓走了千面偃。
“他大概脑子有毛病吧。”钟明烛这样说。
木丹心又道:“离儿,你们进入那妖窟后可有遇到什么?那入口怎么突然不见了?我们也没法进去找你。”
“里面有一头黑蛟,生了三个脑袋。”不等长离回答,钟明烛就抢先比划道,“由黑水之虺所化,入口不见了是因为师父斩杀了那三头蛟导致结界变了吧。”
听到“蛟”一字,木丹心和龙田鲤皆一慌,但见长离气色尚好,又稍稍安心下来。
“离儿,你随我来。”龙田鲤拉着长离去了丹房,应是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她外形如女童,却是一副长辈口气,这情形看起来有些好笑,钟明烛抿了抿嘴唇,俨然是想笑但忍住了的模样,约莫是因为在两位大长老面前她不好太过放肆的缘故。她本想跟过去,但是被木丹心留住了。
“你是叫钟明烛?”他眉眼间总有股化不开的悲苦,使得他看起来比实际要苍老许多,即使说话时和颜悦色,忧愁的感觉仍是挥之不去。
打量了几眼木丹心,钟明烛想起他就是入门时站在云逸身畔那个目含j-i,ng光的黑袍老人,心道怎么才几年这厮看起来就一副快入土了的样子,表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道:“是的,见过太师叔。”
“不必拘礼。”木丹心摆了摆手,“若非是你,离儿怕是已经落在千面偃手里了,师兄将离儿视为己出,若她出了什么岔子,我可真不知该如何向他交代。”
钟明烛低着头,眼睛藏在刘海投下的y-in影中,嘴角蓄着浅浅的笑意轻道:“我那只是胡乱之举,没有添乱就好。”
木丹心又叹了一口气,又与她说了几句修炼的事,便详细询问起她们在妖窟的见闻。
钟明烛将三头蛟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还提到了宝库。
“可惜我们出来后就找不到那暗道了,原本还想着等出来后通知师伯们,再合力去取出那些宝物也不迟,所以只取了些应急之物。”钟明烛轻声道,语气似是极惋惜。
“你们没事就好。”木丹心语重心长道,“宝物不过身外之物,本门修炼以自身为根基,无需倚傍他物。”
“太师叔说的是。”钟明烛点了点头,之后又把中途遇到南家修士的事告诉了木丹心。
“哦?还有这等事。”木丹心面色一凛,道:“他们勾结千面偃,竟还想伤离儿,待逸儿伤势恢复后必要讨个交代。”
天一宗为正道之首,他为前任宗主,哪里能坐视门人被欺负,何况还是长离。
丹房中,龙田鲤也在问长离妖窟中发生的事,她一边将灵符贴于长离各处要x,ue,一边打听那三头蛟的模样,确认她身体中毒素已排清才彻底放下心。
听说钟明烛以放血的办法替她驱毒,她笑道:“你那徒弟脑子倒是灵活,胆子也够大。”
寻常人就是知道要如何排出毒血,也不敢贸然在自己师父腕上划道大口子,更何况这法子还会损耗大量灵力,稍有不慎就会出意外。
“她一向很聪明。”长离道。
龙田鲤突然注意到长离白衣上多了朱红色的丝线勾缀,发带也变成了红色,之后才发觉是换了一套外衣。红线只勾勒了几处,大体上仍是白色,乍一看和之前那套没多大区别,细看才能看出无论是料子还是剪裁都大不相同,上面的法阵也厉害了许多。
“这衣服是哪里来的?”她问。
“宝库里的。” 长离如实道,“我之前那件坏了。”
“怪不得你那徒弟穿得花里胡哨的。”龙田鲤想起钟明烛也穿着差不多的外衣,只不过上面红色更多,明晃晃的就跟只蝴蝶似的,“我还想罚她去抄几遍门规呢。”
“为何?”
“门派服上有天一宗的法阵标识,她还没出师,哪里能随便换下。”
长离瞥了眼自己的白衣,不解道:“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穿过门派的衣服?”
她自小生活在天台峰,衣服是龙田鲤准备的,从记事起就一直是一身素白,从未变过。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门中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