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是什么坚强的东西,只需要一点失血、寒冷和疼痛就会停止工作。
大雪的味道是特殊的,它区分于风霜雨,甚至是小雪的气息,带着它独有的凛冽和温柔,它伴着咆哮的风声,让死亡也来得迅速而不使人过多痛苦。
雪花成片地打在脸上,周凭渐渐感觉不到温度,过了半小时,也可能只是三分钟,雪地靴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有没有钱?”这是周凭醒来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头上的伤被包扎得很严实,右腿上了夹板,身上被清理得很干净,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他浑身的消毒水和盐酸味。
他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屋子是个很逼仄的木屋,能听到骇人的风声从门缝传进来,但却奇特的温暖。
“听见我说话了吗?”蹲在炉边烤火的小孩儿起身走到床边,低头面无表情地打量他,“问你有没有钱。”
周凭不说话,他又用俄语和英语问了两遍。
周凭说:“你拿了我的表,它就值很多钱,可能你不认识,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轻易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