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柔闻言紧紧地咬着下唇,墙上的钟滴滴地响着,屋子里的人各自沉默了。
良久,林舒柔无力道:“我可以和你回去,但事先说好了,你们家人若是敢给我气受,我是要马不停蹄回来的,我是不愿吃气的人,你知道。”
“我们不是异性的婚姻,父母肯定是要有些责难的,这是避免不了的,但你要相信无论我父母说什么做什么,我始终都会和你一起的,若是他们言辞很难堪,不用你来做什么,我便会给驳回去的。”
林舒柔心里很挣扎,气道:“你就不能自己先回去?我现在跟你回去算什么?你和别人的婚事都没解决我去是怎么个说法,好似我要到你家争名分似的。我父亲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至于低三下四去你们商贾家争什么吗?”
郑家文很吃惊地站了起来,这都民国了,林舒柔竟然还在乎什么士农工商吗?
“商贾怎么了?我就是商贾之家的女儿,你嫌弃那就别和我在一起啊。”郑家文这次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林舒柔总是能说出让她失控的话,这是她哪辈子欠下的孽债。
林舒柔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她内心执拗地觉得这是事实,就算现在民国了那又怎样,那进士出身的人家是比商贾人家要有脸面的,这可是事实。不争的事实。
林舒柔说那话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郑家在她眼里就是做生意的,但她不知道郑家文的父亲是清末最后一批的进士,也不知道郑家的生意做得有多大,更不知道郑家一门三杰的佳话,她只以为郑家是靠做生意起家的暴发户,暴发户还不是那种特别富的,因为她从郑家文身上没有看到半分富豪之家的奢侈,反而有时候还挺能吃苦的。
“我若嫌弃你我能把我的清白给你吗?你也不想想,咱们两个你的清白在,我的清白早就不在了。你现在和我大声说话,你有想过我付出的吗?”林舒柔眸子含恨含怨地瞪着郑家文。
“我说过要给你,是你不要的,你说要指甲美美的,涂红指甲好看,是你自己舍不得指甲你要怨我吗?”郑家文心里难受极了,吵到现在也没吵出个结果来。
“我突然发现我今天不该来。”林舒柔说罢顾不得脸上还挂着的泪痕,拎起包就往外走。
“我和你正经的说,礼拜六早上七点我在火车站等你,你若不来咱们就撂开手,你回去想仔细要不要跟我回无锡。”郑家文见没吵出结果林舒柔就要走,便追出卧室发了狠话。
林舒柔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郑家文,她想不到郑家文以分手要挟她。
“郑家文,算你狠!”林舒柔说罢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随之而来是嘭的一声关门声。
郑家文无力地靠在墙上。
刚要回卧室,听见门口钥匙声,门又开了,林舒柔站在门口质问道:“念念呢?”
“不在这里。”郑家文寒着的脸上出现几丝动容。
“你把念念弄哪里去了?我现在就要见她。”林舒柔内心是真的很想念念,她去天津和念念买了很多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去百货的地方,看见小孩子的东西就想买给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