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否是娇昭仪请二皇子帮忙打造的,这个可能性就更小了。还是那句话,娇昭仪就算拜托二皇子打头面,也肯定不会找那大隐于市的手艺人,被人知道那人居于勾栏街,妃子脸上也无光。何况那人的手艺也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老字号的店铺也都是能打得差不多的。
鉴于此,贤珵在得知二皇子会来祈福后,就立刻安排着也来了。面上说是为祖父祈福,毕竟他祖父身子一直“没见好”,实际上是想监视一下二皇子,看他是否会有其他举动。
至于自己会被拉拢,贤珵也是有想过的,二皇子可是拉拢过祁襄的人,可见他不是非无党派之人不拉,而是觉得能用得上的都可以试试。贤程自认是有几分本事的,加上祖父的事皇上这次做的也的确是表面光,二皇子借着这事拉拢他,给他承诺更好的条件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亲自来试试,看看这位二皇子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果然,吃完斋饭,二皇子的小厮就来敲门了,说二皇子无意间得知贤珵在这儿,想请贤珵去小坐一下,寺中寂静,难得遇上熟人,搭个伴日子也不显得太无味。
贤珵当然是选择去,语气那真是惊喜又敬重,大概是从哪位艺妓那里学到的皮毛吧。
贤珵去了寺中祈福,祁襄不放心太傅,让白君瑜去看望。
白君瑜回来已经是晚饭后了。
“太傅说家里安排得很妥当,你不必担心,让你好好养身体。”白君瑜边净手边说:“二皇子这次急惶惶地带着证词就去找皇上了,皇上虽没处置,但各方肯定都在猜测二皇子为什么好端端的没去祈福,而是赶去了宫里。”
这件事的确是二皇子办得差劲儿,也好在当时时间还早,周围几乎没有旁人,若是赶上人多的时候,只要别人一打听,也能想出个大概。
“二皇子太想表功,也太想把三皇子拉下马,没拎清自己的分量到底能不能与三皇子抗衡。”祁襄并不为二皇子可惜,想扳倒别人坐上那个位置,必然得有智有谋才行,光有野心能力不足,又沉不住气,最后不过是个挡刀的。
白君瑜接过祁襄递给他的热茶,喝了两口暖了胃,这才道:“别的不提,若二皇子与娇昭仪真有不可告人之事,二皇子就等于是真废了。至于揭穿这事的是大皇子还是皇后,就得看他们自己怎么算计了。”
这事他们是不可能去揭穿的,一来证据尚不足,成不了事,二来若手伸得太长,倒容易让人忌惮四皇子,不值得。加上这事功过难说,就留给别人c,ao心去吧。
祁襄轻笑,“尽早把饵下了,就看是双鱼抢钩,还是螳螂捕蝉了。”
次日,淑妃穿了自己常穿的海棠纹衣裳,趁大皇子陪皇上下棋,去给皇上送了盏羹汤,让父子俩喝了暖一暖。皇上看到她身上的旧衣裳,提起她应该做几身新的。淑妃说等年下一起,现在也够穿。大皇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着提到了娇昭仪近来的海棠发簪。皇上还称赞了一番,觉得很适合娇昭仪那如桃若李的面容。
淑妃心下不免一慌,大皇子这态度她很难判断是早知道什么,还是只是无意提起。不过她毕竟也在后宫沉浸多年,面上的工夫要真做起来,可是不输德贵妃的,自然没露出任何破绽,就连与大皇子对视,也一脸坦然,就像是个慈爱的母亲。而她此来的目的,也无非是让大皇子注意到娇昭仪的头面,无论大皇子是早知道了还是被她启发了,她目的都达成了。
而另一边,皇后身边的嬷嬷按皇后之命,例行去玉栀宫关心娇昭仪的孕事,这也是皇上吩咐过的。在娇昭仪宫中美人榻的软枕边,嬷嬷无意间看到一枚属于二皇子的玉板指。那板指是贡品,是二皇子出宫建府时,皇上赏的。原本是皇后先看好的,想让皇上赏了三皇子,但皇上先一步赏出去了,加上那板指的确特别,所以她印象很深。如今却出现在娇昭仪宫里,看那位置应该是无意间掉落了,但在那个位置,怎么看都不应该。
正常二皇子就算来坐坐,板指落下也应该是在外屋,怎么跑过内屋来了?
可她毕竟是在宫里服侍多年的老嬷嬷了,不动声色的本事可比那些小宫女强多了。等出了玉栀宫,她才冷下脸,快步回到皇后宫中,禀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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