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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痛楚渐渐远去,全身血液回笼,四肢百骸重归矫健,五感恢复,一种骨髓被抽离感又悄然而生,心更痛了。
他坐在树下,无声痛哭。
回到客栈又是半夜,守夜的小二看到来人也只是稍抬眼皮,连理会都不理一下。
凌涯子的房间还留着,房中四下黢黑,伸手不见五指,隔壁小南鼾声震天,凌涯子很累很累,也不点灯,沾了床直接躺了上去。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会儿是三年前平地惊起的一桩丑闻,一会儿是师长难掩失望的数落,脑海中无数画面忽闪,残影飘动,往事光y-in有如镜花水月,略一转身便成了投石入水,激荡而起万丈波澜,风平浪静之后瞬间又分裂成左右两端,一边是而立之年声败名裂,失意远走,一边是少年儿郎意气风发,仗剑千里,回首世间这一遭,峥嵘三十年,恍如隔世。
最后全部画面都随着彼世光y-in流逝倏忽消散而去,只剩下最触目惊心的一幕:叶轻离开乐坊时怨恨交加、伤心欲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