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拦在身前的五福,昂首站出来,目光逼视着冉明礼及一干族老,扬声喝道:“尔等身为宗族之长,不兴族学、不置祭田,不思为族人谋福祉,亦不顾宗族和睦兴旺,反倒来逼迫族中孤儿寡母,敢问是何道理!”
他说着冷笑一声,“拿着街上的些许流言就大做文章,先是不分青红皂白令我去万家赔罪,再是趁我不在逼迫我母亲挑选嗣子,呵!说什么忤逆不孝,有辱门楣,不过是你们想要夺我冉家家产的幌子!”
“你!”族老们也是要脸的人,被冉季秋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开那层遮羞布,顿时脸色紫涨起来,挂不住脸的纷纷他顾,也有恼羞成怒的对着冉季秋怒目而视。
冉明礼脸色铁青,怒声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冉季秋冷笑,“你口口声声道我有辱宗族颜面,我却也不屑与尔等同为一族!自今往后,冉家从我辈始,自立一族,与你城东冉氏再无半分瓜葛。”
冉明礼和在座的人俱是一惊,冉母猛地抬起眼皮,方氏心中也是一跳,均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惊讶过后,冉母竟然也没有说话,自顾将眼皮一耷,明显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c-h-a话。方氏虽然难掩不安,但也明智地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她悄悄看了冉母一眼,心下稍定。冉氏宗族显然把他们当做了软柿子,可以任意揉圆搓扁,或许就此脱离宗族也并非坏事。
在场的冉氏族人一静,面面相觑,气氛顿时有些僵持。
有人出来打圆场,“季秋侄儿,你年纪小,千万别冲动,冉氏一族同气连枝,便有什么不满的,关起门来也好商量。”
冉季秋朝那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同气连枝不敢,事已至此,冉季秋但求安稳度日,今后再无人能以宗亲之长的名义干涉我家家事。”
他这话说得半点情面不留,显然已经堵死了后路,那人见状便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
冉明礼忽然y-in笑一声,直盯着冉母,“好个自立一族。”他嘴角勾出一个刻薄的笑容,“你一个败坏门庭的断袖,既然嫌老夫等多事,不要宗亲长辈c-h-a手,日后便是绝了香火祭祀也是自找。”
冉
母闻言眉心顿时就是一跳,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冉季秋冷声道:“这却不需你来c,ao心。”
冉明礼瞧了面色y-in冷的冉母一眼,心底暗自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摇了摇头,“也罢。你既然已经脱出了冉氏宗族,往后便是断子绝孙,也不关老夫的事。”
冉明礼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冉季秋不免有些警惕,将信将疑地看了他数眼,冷声道,“既如此,那便请各位就此离开罢!”
“不急,不急。”冉明礼摆了摆手,看着冉季秋,缓声道,“原本老夫见你年纪小,便是犯了窝藏逃犯的大罪,说不得也是为人所哄骗,有心要庇护一二,谁知你却不领情,还扬言要脱离冉氏宗族,罢罢罢!老夫唯念当年与你父有一段香火情,不忍见你泥足深陷,害人误己,这便送你了却这一段孽缘。”
他对着身侧的年轻人一颔首,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叫冉季秋听见,“去把官差请进来。”说着转脸看向冉季秋,一脸悲悯地道,“既然报了官,诸事便由不得你我,你好自为之罢。”
冉家众人都没想到冉明礼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就连冉氏族人也多没有想到,场面一时静寂下来。
冉季秋也愣了一下,旋即很快想到他是拿街上流传的柳应是山匪‘活阎王’的谣言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