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季秋眨了眨眼睛,神情有点懵。
柳应直起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弯下腰来,拎着布巾给他擦洗身体,只是动作间不免就急切了几分。随后,他大手一捞,把他的少爷从浴桶里捞出来,s-hi漉漉的冉季秋便被严严实实裹起来,被抱着大步往床榻走去。
将裹成一个蚕蛹的冉季秋放在床上,柳应随之压了下来,两人身体贴着身体,亲亲热热地挨在一处。
——
小少爷是挂着泪痕睡过去的。
次日醒来,冉季秋只觉得腰酸背痛,手脚都绵软无力。
他喉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艰难地挣开酸涩的眼睛,还未等看清眼前事物,一个温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印在他眼角,一个低哑的声音随之响起:“少爷醒了?”
冉季秋在他怀里动了动,后腰传来的酸疼令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顿时僵住了。
柳应抱着他,手掌伸到他腰上,轻轻地按揉。
冉季秋趴在他胸膛上,皱了皱鼻子,小声道:“疼。”
柳应低头亲了亲他鼻尖,道:“是我不好。”
“……”小少
爷抿了抿嘴,耳尖悄然染上一点粉红:“你、你按一按就好了。”说完,似乎反应过来这话说得太软和,立刻道,“你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这么……”话未说完,他就羞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一声不吭地把脸往柳应怀里藏。
柳应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春水,柔柔地荡漾。
他哑着声音,“好,我下次一定轻轻的。”
说着,他揽着冉季秋的手掌顺着光滑的脊背往上,摸到白皙的后颈,安抚地揉了揉,接着低头叼住了少爷的耳垂,细细的舔|舐吮|吻。
冉季秋被他弄得浑身发抖,颤颤地扬起脖子,似乎是想躲避,又似乎是想把耳垂送得更近一些。柳应放开那枚圆润的耳珠,转而攫住少爷软软的唇舌,温柔地舔|吻。
一吻毕,两人都忍不住情|动,尤其柳应食髓知味,床帐里窸窸窣窣的动作响动了好久才停下来。
五福僵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等得脚都麻了,才听见里头传出柳应的声音,叫去备水。
他没有动作,半晌,自嘲地咧了咧嘴,自去提水。他不过是个下人,主子给他几分好脸,还真以为就能做主了?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不见老夫人都不敢和柳应叫板么?
五福这般想法,冉季秋自然是不知道的。五福平日本来做事就细心,如今也依然很妥帖,他并没有察觉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柳应见了五福,脸上依然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而后突然一天,给他一个账本,让他有不懂的就去找钱掌柜问。
五福捧着那本账,半晌都没回过神来——那个祥发钱肆的钱掌柜,竟然是替柳应做事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过了生辰,冉季秋禁足期满,就要去书院上学了。
好在这两日柳应心疼他第一次被折腾得太狠,稍稍克制了一下,再怎么想得狠也没有做到底,好歹让他补养回来了一些,加上冬天衣衫厚重,倒也不虞会被人看出来什么。
禁足期满的第二天,李云戚早早过来,同他一起去书院。柳应照常跟在马车后。
李云戚坐进马车里,满脸不解地用手指了指车帘外,悄声问:“他怎么还像从前一样跟着你?”他自己都是“爷”了,还愿意跟在冉季秋身后做小厮?
冉季秋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那,我让他回去?”
“别别!”李云戚想也不想地拉住他,“我就是好奇,随口问一问。”他背上被柳应拍出来的巴掌印隔了两天才消下去,可没那个胆量去试试柳应的拳头有多硬——再者说了,柳应一根棍子挑翻万家人的故事见今还在街上流传呢,他好奇归好奇,这点做人的分寸还是要有的。
第42章 干卿底事?
隔了一月,冉季秋再来到书院,不免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禁足期满,来到书院,先要去聆听山长和夫子的训示,便与李云戚在路口分别。
这时苏子容从旁路过,见了李云戚脸色已然微冷,目光再往旁边一扫,待看清是冉季秋,脸色更差,直接冷哼一声,故意加重了脚步,昂着脖子大步走过去。
冉季秋转头看了一眼,李云戚嗤了一声,道:“别理他。你不在这一个月,他旬考次次居首,可算出了一把风头,如今见你回来,榜首之位又要拱手让人,脸色能好起来才怪。要我说,这样没本事又爱嫉妒人的,活该当一辈子老二!”
冉季秋微微皱眉,“罢了,随他去。”说着和李云戚分别,自去找山长和夫子。
山长见了他,只按常例训示了几句,又勉励他用功读书,便放他走了。倒是李夫子逮住上课的间隙,好生考校了他一通,只把他问得额头隐见汗意才停下来,不是很满意地皱了皱眉,“功课都生疏不少,可见在家是懈怠了。”
冉季秋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反驳。李夫子又道:“我同直正提起过,你下了学且不忙回家,听他讲一讲《诗》。”
直正是赵夫子的字,他是讲《诗经》的先生,冉季秋虽然跟随李夫子学习制艺,治的本经却并不是李夫子擅长的《春秋》,而是《诗经》,正该多听听他的讲学。
冉季秋连忙应是,心里又喜又愧。书院的夫子们教的学生多,并不会每个人都会妥帖照顾到,学生们或有不懂的,多半只能靠自己的悟性,倘若没有李夫子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