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类人大军并没有丝毫的动作。可天翔却并不这么认为。几天来一直观察着战场的他,似乎发现了其中隐藏着的那么一点点破绽。从表面上看。类人地确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它们队
伍的最前端,已经悄悄蔓延过了战场中央一丛墨绿色地灌
木。天翔记得很清楚,从自己第一天埋伏在这里的时候,
那丛灌木就距离类人尚有二十余米远。可是现在。它已经
完全被密密麻麻的类人身影所覆盖。再也无法找到它的踪
影。
类人在向前移动,非常小心。非常巧妙地朝着人类营
地移动。尽管移动的速度极其缓慢,可不管怎么样。它们
确实在悄悄拉近与营地间的距离。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只最善于等待的虫兽,以轻微到无法注意地缓慢脚步,耐心地悄然逼近对手。直到临近对方时,这才猛然挥下甲锷,重重砍下对手的脑袋一般。三天。类人整整推进了一百多米。而且是在根本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进行。天翔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兽头人身的家伙,宁愿冒着被零星飞来投枪射死的危险,也丝毫不愿意躲避的原因。毕竟,损失微小的数量,换来整体军队的位置前移,而且敌人毫无知觉。这样的交换并不吃亏“谁说这些杂种没有智慧?假以时日,统治地球地生物,恐怕就会完全被这些家伙所代替。”天翔暗自咒骂着,将瞄准镜微微略朝右面偏了偏。却惊奇地发现。镜头中寒水营地朝向这面的木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高高架起了六台排射巨弩。看上去,似乎也是以滑轮组合为牵扯引拉伸弓弦的木制机械。只不过,与自己设计的巨弩相比,这些恐怖的杀人武器体积更大。弓弦更粗,弩臂上所有排放地粗大箭矢也更多。。。。。。“嘣——嘣——”数道巨大面沉闷的响声从那一方位传来,及至天翔耳边时,其音调已经降低了很多。可这并不影响弹射而出弩箭的杀伤力。数十支手臂般粗细的铁头弩箭,在紧绷弦力的作用下,骤然从营地间飞出,带着掠过空气发出的特有尖厉鸣响,径直闯进了密密麻麻的类人阵中。
血花、碎肉、骨片,分别从各个弩箭的插入点飞散而开。金属箭头刺穿肌肉与骨骼的声响,在天翔听来居然是那么的美妙动听。那种仿佛裂帛般的撕扯声,连带起伤者的痛嚎,以及濒死类人发出的绝命呼救,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连同一只只兽爪撼动大地的闷响,全部散布在空中,随着呼啸而过的冰冷寒风,飘散在黑暗的天际。
类人大军的前突部分,猛然遭此袭击。纷纷朝着两侧散乱开来。那重感觉,就好像一只膨胀的气球,猛然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只能从中无力地凹陷下去······六台巨弩,一次发射的成果,正正夺走了数百头类人的生命。他们排列的实在太过拥挤。拥挤得连一点儿躲避的徒隙也没有。
遭遇突袭的类人仅仅停顿了数秒,在弩箭的威胁完全消失后,排头的几只类人仿佛发疯一般,举起自己数大的爪子包捏成拳,狠狠擂击着自己宽阔的胸膛。充满仇恨与死亡的眼睛瞪视着对面的人类营地,几乎快要充血。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变得慌乱,开始在来回掂扒起一堆堆黑土,播洒得到处都是。忽然,一头颇为强壮的鼠头类人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边的折磨一般,猛地从自己的阵列中冲出,身体自然前倾,两只前爪轻轻按住地面,四肢并用朝向营地狂奔起来,口中甚至还不住地发出阵阵愉快的“呵呵”声。这样的动作很快感染了其余的类人,天翔惊讶地看到,整个西面的类人群,在鼠头类人的带领下,好像潮水一般,纷纷跟随在后。嚎叫着,向寒水一族地营地恶狠狠地扑去。它们的一定速度是那样快,仅仅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类人前锋与营地墙壁间宽敞的距离就已经缩短了整整一半还多。尽管墙头上的排弩仍在发射,杀伤了也远比此前强悍的多。却无法抵挡冲锋类人那种漫天的恨意。
杀!杀啊!
杀光这些该死的人类。
那一瞬间,天翔完全可以感受到从无数类人大脑中汇集而成的单调词句。所有的感情与理智完全被类人所抛弃。它们现在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流血、杀戮、残暴......发现其中异状地寒水人已经停止了排弩的以射。他们迅速集结成群,在墙壁边的空地上仰天拉开手中的小弩。以四十五度斜角发射。顿时,一片铺天盖地的细密箭雨覆盖了墙壁边的所有空间。跑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类人猝不及防。纷纷被锋利的箭矢扎穿了手臂、身体、脖子。。。。。只能紧捂住渗血的伤口,无力地横躺在地上,凄惨地哀嚎。眼睁睁地望着第二波飞来的箭矢再次透穿自己身体地各个要害。。。。。。。
上万名类人的疯狂进攻,又岂能是数百名弓弩手所能阻挡?很快,紧跟其后的灰色潮水完全淹没了死亡的同伴,带着冲天的恨意,拼命缩短着与人类武器带来死亡的距离。从两公里外地山坡上,一直蔓延到了坚实的木制墙壁边。“挡不住了。”天翔默默地撇下瞄准镜头,他实在不忍心再去观看一遍那种被锋利爪尖破开身体的惨状。他已经看得太多,失去了距离的保护,任何近战武器都决不是类人灵活敏捷与强悍身体的对手。哪怕体格再健壮的人类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