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陵点了点头,目光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宫玥戈的身影。
风炎知道夜千陵在找什么,开口道:“宫夫人,刚才下人来报,说是宫丞相有事不能前来,那你,”话语一顿,“宫夫人,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夜千陵踏入厅内,眸光流转间,揶揄道:“宴已摆,而我也确实有些饿了,二城主这是要赶客么?”
“当然不是。”
风炎急忙摇头,同时吩咐下人上菜!
一顿丰盛的晚饭,只有夜千陵与风炎两个人。席间,两人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当用完之时,只见一名下人急匆匆前来,对着风炎就是屈膝下跪,垂着头,结结巴巴道:“二……二城主,奴才刚刚领宫丞相前来,原本是想‘穿过桃林这一条路’会较近一些,但……”但没想到桃林中的树木会突然晃动。奴才逃了出来,但宫丞相却陷在了里面。”
闻言,夜千陵别有意味的多看了一眼地上的下人。
而风炎,正待发怒,余光却看见了一袭胜雪白衣翩然出现在门口。于是,快速站起身来,迎上前去,万分歉意道:“宫丞相,那一片桃林中布了阵法,府内新来的下人还什么都还不懂,望你莫要怪罪。”
刚才的那一番话,再配上那恰到好处的时间,宫玥戈又岂会不明白。对上风炎,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淡言道:“不过就是一小片桃林而已,确实这一条路来得更近一些。”
“宫丞相不怪便好!”风炎神色中还是带着那么点歉意,挥手,命下人下去,再道:“宫丞相,你还未用晚饭吧?我令下人下去准备……”
“谢过二城主的好意,不用了,我只是前来接我的夫人回去。”
宫玥戈婉言谢绝,望向已经站起身走向他的夜千陵。
两人当下告辞,携手离去。
“夫人,你不需要向为夫解释些什么么?”
一路离去,待走远之际,确定四下无人,宫玥戈清淡淡的语音飘散在风中。
“夫君神通广大,难道,还有夫君不知道的东西么?”夜千陵侧望向宫玥戈,眨眼而笑,关心问道:“那‘桃花阵’,夫君,好破么?”
“夫人觉得呢?”宫玥戈不答反问。
夜千陵停下了脚步,音声中似有似无带出一丝哀怨的味道:“夫君,我是真的关心你,你怎么说得我像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宫玥戈不语,余光,忽然不经意瞥见地上那微小的窜动。黑眸一沉,一把迅疾的扣住夜千陵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带,同时一道劲风向着夜千陵身后扫去,道:“蛇,小心!”
夜千陵不喜与宫玥戈靠近,所以,在他拉自己的那一刻,本能的就向后退去。待听得他的那一句话时,更是纯然以为他是想骗他,因为早上她正这样骗过他。于是,后退的那一脚步,未曾有丝毫的停顿,直接落下。
当宫玥戈那一道劲风扫到地上那一条毒蛇时,那一条毒蛇,也正好咬到了夜千陵的脚腕。
一刹那,猝不及防的夜千陵,一声闷哼压在喉间,脚一曲,向着地上倒去。
宫玥戈真不知自己该不该痛骂一声。还扣着夜千陵手腕的手一转,直接将夜千陵打横抱起,快步向着不远处的那一个凉亭走去。而后,将夜千陵放在亭内的圆形石桌上,令她被毒蛇咬到的脚也屈起放上去,再伸手,撩开她的衣摆。
夜千陵伸手挡了一下,但又很快侧开。此时此刻,她可不想与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宫玥戈褪下夜千陵的鞋子与白色的袜子,借着照射进亭内的明亮月光望向她的脚腕。只见那里,两个细小的黑洞正流淌着一缕黑色的鲜血。
“你不是自己会医术么?”
宫玥戈浓睫一敛,倏然掩去了眼底的那一丝担忧,神色淡然说道。
夜千陵唇角不知不觉染上一丝苍白,双手在衣袖中翻看,可并未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个瓷瓶。
宫玥戈在一旁看着,神色犹如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一拂衣袖,悠然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换了一个角度的缘故,望见那白皙的脚腕上流淌出来的黑血竟折射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紫色。
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宫玥戈,面色蓦然一变!
夜千陵翻遍了自己的衣袖也未找到所需的药物,想着不过就是一条毒蛇,毒性应该没有蔓延的那么快,便想下地快些回去,届时她自有办法。
但,才刚一动,喉间便猛然涌上来一大口鲜血,压也压不住,身子一侧,就吐在了石桌上。
同时,忽然感觉脚腕上触上来一样柔柔的东西。
侧头望去,竟是刚刚才对自己摆出一副冷面孔的宫玥戈,在俯身吸允着自己脚腕上的毒血。
夜千陵不可置信的蓦然睁大了眼睛,许久没办法反应过来。
宫玥戈自然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从那一道紫血中可以断定,刚才那一条毒蛇,竟是‘紫影’,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蛇。若非人为,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若不立即吸允出毒血,就算是华佗在世,亦没有办法救治。
“夫人,为夫为了你,可是舍命相救,你该如何报答为夫呢?”
片刻后,宫玥戈抬起头来,指尖拭去唇角的那一缕鲜血,强压着胸口的那一阵沉闷,神色中未流露出分毫,完全玩笑的口吻说道。
“我有让你救么?”
夜千陵嗤笑着挑了挑眉。刚才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