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突然停下来,跟随轿子前进的丫鬟从另一边走过来;这时,窗帘撩起,露出一张绝丽容颜,黛眉轻蹙,当视线对上予欢探测的目光时,平静无波的神情闪过一丝愕然,问:“姑娘,有何事吗?”
真的是她!
眼前这张脸孔真是现代版的她!
唯一有区别的是说话时的声音,眼前的她是清清柔柔,现代的她清雅中带一点磁。尽管如此,予欢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那脸型,那眉,那眼,那嘴唇跟二十一世纪的她如同一个烙印,霎时间,她忘记了自己追上来的目的,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世上怎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呢?她们相似却又出现在不同时空,这么说,她有可能是自己的前世吗?
“姑娘,有事吗?”轿里的‘她’再问一次,语气里隐含着明显的不耐。
“我......”予欢舔舔唇,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容儿扯了扯予欢衣袖,天啊,她家的小姐昨晚是不是吹风受凉了,怎么她觉得此刻的小姐像生病一样,行为跟语言都极古怪?
闻言,‘她’的柳眉不由得微蹙。眼前这个女人面容清秀,衣着打扮看出是富家千金,声音清脆悦耳,可看她的眼神却近乎贪婪,又似乎想将她吞下去,而那神情却激动不已,仿佛自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
一旁的丫鬟神色戒备的瞥了予欢一眼,出声道:“小姐,我们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她’轻点下头,然后对予欢轻柔一笑,道:“小女子姓燕名冰雁,不过,冰雁现在有事,他日有缘的话再聊。”说着,她放下窗帘。
燕冰雁?予欢嘴里轻吟这三个字,怎么会感觉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她在哪里听过?难道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在予欢恍神间,轿子已抬起,向前行走。她回过神,想追上去再问清楚时,手臂被容儿拽得紧紧的。
“小姐,已中午了,我们还要不要去丞相府?”
“丞相府?”予欢差点忘记了,今天她们出门是以这个为借口,若不去一趟丞相府,只怕到时有人问起,好有个交待,而且,她出嫁一个月都未曾回去过,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只是......算了,那个赛神仙等再想办法去会一会。
***
丞相府书房
“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风齐天放下手中的杯子,关心的问一旁坐着发呆的外孙女。
“已没什么了,谢谢外公的关心。”予欢冷淡且客气道。
“你还在生外公的气?”风齐天吧了口气。
“没有。”予欢望望窗外的天色,晌午过了,她不想再待在丞相府,也不想这么快回晋王府,略想了一下,起身告辞道:“外公,小欢先告辞,下次再来看您。”
“小欢?”风齐天见常予欢走到门前,正想拉门时,突然叫住她。“他们都在我手里,若想他们平安无事,就尽快去完成我交待你的任务。”
“你卑鄙!”予欢转身怒视他。
“为求目的,不达手段又不止本相一人。”风齐天冷冷注视她,语含警告的说道:“只要你拿到‘荷塘月色’这幅画,本相自然会放了他们。”
“放心,这幅画我一定会为你拿到的,但若你敢伤害他们一分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予欢咬牙切齿道,然后砰一声关上门。
她没想到风齐天如此卑鄙,竟将她跟沈爷爷的关系查得一清二楚。在她逃婚被捉回来那天,以沈爷爷一家大小的命要胁她,不但要她嫁入晋王府,还在她在晋王府里为他找出一幅名叫‘荷塘月色’的字画。这个月来,若不是她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她不知被他派来的人烦了多少遍。
每次风潇然来晋王府,她都有种冲动想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知道,若风潇然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跟风齐天翻脸的,可她不想风潇然为了自己这样做,毕竟,他们是父子,何况,挑拨离间的事她从不屑做。
***
“小姐,我们逛了很久了,是不是该回王府?”容儿跟在予欢身后,怀里抱着一堆物品。
“不,天色还早,我们多逛逛,下次再出来不知何年何月。”
予欢离开丞相府后,便来到这条繁华的大街,小贩们在街道两侧摆满了吃的、用的、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民生用品应有尽有。心烦意乱的她不想回房里胡思乱想的,因此,拉着容儿来此大血拼。
那幅字画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风齐天那么急着想要回来?现在她身体好了,没有理由再拒绝执行任务。还有,今天见到燕冰雁,给她的震憾极大,一时间也难以恢复过来。
“小姐,你不累,也要让孩子歇歇吧。”容儿真的有点担心她会累坏了自己,今天她状况出太多了,希望接下来,小姐能平安回府,不然,王爷一定会发怒的。
虽然这些日子相处,王爷看似对小姐不冷不热的,但她看得出来,王爷心底是关心小姐,不然,也不会知道小姐怕冷,吩咐她在小姐起床前,打盆热水候着,待小姐起床后,用来泡脚用。还吩咐厨子,每天早上炖人参**汤,在小姐吃早膳前送上来。
“知道了。”予欢敷衍的应道,注意力却被一间香味四溢的摊贩转移了去,她走过去,指着烤炉里面的东西,问小贩:“哇,好香哦,那是什么?”
“是烤地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