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命在下送些新衣服和首饰来的。”刚回到临风居,便见到毕冀从里面走出去。
予欢皱眉,他总是这样,以为衣服首饰就能打发她,他有没有想过,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能送回去吗?”
“这“……”
予欢嘴角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算了。”她也不想为难别人。
爱,原来是会让人软弱,无法坚强;像她,原以自己可以坚守着心,不被他吸引:但事实证明,她终究无法逃开命运的安排。她为了他一次一次的妥协,一次次的放下原则,只求他得到他一时半刻的真宠。爱,真的会放人变傻,不是吗?
但她真的能甘心这样的守候吗?也许她在等,等一个让她死心的理由。
之后几天,墨澈没有来临风居,偶尔在长廊碰到,他总是匆匆忙忙的,身后跟着几名侍卫,见到她只冷漠的点点头,她想开口,可看到他冷漠的神情,话到嘴边硬咽了回去。
从何时开始,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呢?是在轿里遇刺,然后搬到御风楼,让上官婉儿照顾开始,他变得更冷漠疏离,不再宠她,关怀她,那疏冷的神态,好似她是陌路人。她觉得这样的他更深沉得难以捉,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变得好遥远,遥这到她再也难以触及。
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告诉她。思及此,一股闷气抑郁在心口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坚强去面对墨澈纳侧妾的事,但今早上,看到府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内上下都在谈论三天后的婚事,她才发现,她做不到大方。
“王妃,原来妳在这里。”春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双手叉腰,喘着气道:“东西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嗯。”她差点忘记,今天是回相府的日子,因为春节那几天,天天下雨,从里回来,她受风寒,被春儿逼着躺在床上三天。“我们走吧。”
她本不想回相府,可那算是她的娘家,若不回去,更会被这里的人看低。她知道,凤阳公主在知道她怀的不是墨澈的孩子,没有立即反面,那是顾忌着风齐天,他不但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更是国舅。所以,她也很不耻的依靠这一点在王府里安然度日。
春儿上前放她,却被她甩开了。“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未来的路那么长,她需要独立起来,靠人,始终不长久。
刚走出花园,在长廊转角处,听到打扫的丫头传来对话——
“妳说密林有人住进去了?”
“是啊,前几天花总管命人进去打扫,还安排了三名小丫头,两个小厮进去。”个子瘦小的丫头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住进去的是一名歌妓,元宵节那天在皇因跳了一支舞便惊艳全城。她现在可是全城贵族争夺的对象,不过,前日王爷却砸了万两黄金为其赎身……”
柔软的心仿佛遭一记雷击,予欢揪着剧痛的口惊呼:她不相信!她一定听错了,她一定是听错了!
望着予欢蓦地刷白的脸色,春儿不由咒骂这些小丫头多嘴,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来的终归要来。
“王妃!”春儿放意高声叫着,希望这两个小丫头能及时收声。
“啊,王妃!”小丫头闻声,立即噤声,转头行礼。
予欢强起笑容,对她们点点头,挺直了腰向前走。
春儿给出两名丫头一个警告的眼神,急急退上前,结巴巴道:“那……那个,她们……她们乱说的,不……不会是真的。”
“是她,是不是?”予欢倏然停下脚步,定盯望着春儿。
“王妃,其实……”春儿想解释,却被予欢打断了。
“妳不用说了,我明白,他最终还是忘不了她。”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也许燕冰雁并没有失忆,但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不知怎么的,她恨不起燕冰雁,也许是因为她有一张跟自己现代版的脸孔。但是,想到燕冰雁顶着那张脸孔跟墨澈在一起,心便紧揪在一处。
春儿不忍,安慰道:“王妃,也许王爷只是想帮她呢?毕竟是以前喜欢过的人啊,我相信,王爷是喜欢称的。”
“喜欢?”予欢摇首失笑,伤心欲绝浮在嘴角,是凄凉苦楚的笑意。“他喜欢我就不会让我独守在这里,他喜欢我就不会对我不闻不问,妳知道男人对女人残忍的是什么?是冷漠,是冷漠啊!”
“王妃,那就别想那么多,保重身体,孩子才是重要啊。”春儿扶着她,小心行走着。
孩子?她差点忘记了。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已不重要了,再过两个月,他就出现跟她见面,这世上唯一与自己骨内相连的人。现今,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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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轿停在大门口,予欢才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这几天她浸沉于自己的心事里,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春儿,妳替我到房里床头左边的箱子拿幅画卷,记着,要小心拿着,别让其他人发现,我跟车夫在后门等妳。”凑到春儿耳边,予欢用只两人听到的声音,细声交待。
“嗯。”春儿下轿。
回到临风居,她找到床头左边的木箱打开,翻遍了就是找不到予欢说的画卷。
“王妃是不是糊涂了,哪有画卷啊。”春儿喃喃自语,眼角瞄到右边的箱子,心想,会不会是王妃弄错了。
她打开右边的箱子,找了一会,真的在一叠衣服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