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自己喝多了会头疼,为何还要多喝?”
正在冷魅儿揉着太阳之际,一个冷却又透着复杂的声音响起。
说他语气中有关心吧,却又带着一丝愤恨,说他完全愤恨吧,可又不难听出一丝心疼的意味,还真是复杂别扭。
听到这个声音,冷魅儿抬眸,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疏离的淡笑,“原来是今天的准新郎官啊,这会儿不接待客人,不陪未婚妻,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她是真的爱过,而且还是很深的那种,但她给予的爱,却被他无情地丢弃,甚至下令对她施以火刑。
她冷魅儿说过,爱,她有,也会爱人,但如果那个人不值得她爱了,就算爱得再深,她也会毫不留情地丢弃,即使是将她的心刨出来,也在所不惜。
也许有人会说这种子太过激烈决绝,但她就是这种子,宁可痛彻心扉,也绝不留恋不值之人,同样,如果一个别人对她掏心挖肺,她亦不会亏待于他。
司烨看着她疏离的笑容,眼神一阵刺痛,他掩下眼底翻涌地思绪,冷冷地出声:
“魅儿,今天这婚,订与不订,在你一句话,你若是要我订了,我立马让冷希蕊被千夫所指,冷家身败名裂,最后的结果是婚约无效,若是你不让我订,我就不订,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以后不准与别的男人来往。”
本来今天布属的一切皆是打击冷家的,本没有后面所谓不订婚这一项,但如果她若是愿意回到他身边,且和那些个男人断绝来往,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报复。
他终是做不到铁石心肠,刚才看她拼命的灌酒,看她揉着太阳,他心疼了,所以他为了她,愿意放弃报复冷家,这些事本就因她而起,如果一切回到原点,他会忘记她的背板,甚至忘记她为别个男人生下一个孩子的事实。
冷魅儿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好似对她有多大恩赐般的男人,嘴角突起勾起一抹嘲讽般地笑意,扬手,“啪”的一声,毫不留情地一掌甩向他的脸颊。
“你丫的订不订婚关我鸟事,怎么?现在是想着再续前缘?当初转身的时候不是那么决绝吗?你司烨若是有种就给我有担当点,还有,今天这冷家若是有一丁点的损失,你们司家二十三口人全都给我下地狱。”
司烨转过被她打偏的脑袋,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溢出的血丝,他冷酷的黑眸充血,眼神就像是冰刀子似的,向眼前脸色冷凝的女人,猛地抬首擒住她的双肩。
“冷魅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当年婚前的前一晚,你在哪里?为什么在电话里说已经到家的人,却一整晚没有回来?只有我***白痴似的在你雨中寻找你的身影,你在结婚前就怀了别人的野种,还说我替别人养儿子是我的荣幸,这些你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他顿了顿,而后讥笑一声,自顾自道:“呵呵,你当然说的出口,那场婚姻只是你进司家祠堂的首要条件,你的情你的意本就是一个温柔陷阱,也只有我会傻傻地跳进去,还高高兴兴地筹备婚礼,而你却跟别的男人颠鸾倒凤,珠胎暗结,是我自己太蠢,还以为你爱我,是我自己蠢!”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吼的,他一遍摇晃着她一遍吼,旁边堆叠的酒杯不小心被碰到,全部掉落在地,发出‘砰砰’的脆响,然而他却丝毫不去顾及,此时的他,已然疯狂,失去了理智,忘了场合。
他只知道,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割一样,一片一片地凌迟着,他需要发泄,需要她和他一样痛,这些话,他压了三年之久,此刻的爆发力,可想而知。
冷魅儿从那一闪而逝的诧异中回神,她看着已经陷入癫狂,双眸发红的男人,轻巧地挣脱他的箍制,红唇冷冷地吐出,“你记住,尽管如此,我冷魅儿仍然不欠你什么,别搞得我好像欠你似的。”
是的,她不欠他,前世她一心为他,助他,可最后的结果换来的却是他联合那个臭国师一起对付她,甚是对她处以火刑,她对他的爱,早已被那场大火燃尽,甚至现在的一切,皆是拜他所赐。
她不杀他,仅仅是因为他是杜采忆的转世,那个如朝阳一般温暖的男子,所以,她不欠他司烨。
因为动静太大已经有不少的人向这边走来,有冷家人,司荜楠两夫妇也在其中,另外就是一些想看热闹的宾客。
不远处的凌嘉忆当然也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他辞别对面交谈甚欢的中年男人,疾步传过看热闹的宾客,比冷家人快一步来到冷魅儿身边,“魅儿,发生什么事了?”
冷魅儿淡淡扫了眼疾步而来的人群,眼神对上司烨那泛红的眼眸,语气淡然,“没什么,他今天高兴,喝多了。”
她语气虽然淡然,但只有与她对视的司烨知道,她眼中的冷光与威胁之意有多浓厚。
“呵呵,也是,订婚嘛,是该高兴,不过不是我这做兄弟的说你,再高兴也得看看场合,也得顾及一下身份啊,今天过后,你可得喊她一声魅儿姐了,别失了该有的分寸与礼数。”
凌嘉忆眼神转向一旁眼神鸷,口起伏不定的司烨,桃花眸闪过一丝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