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人都有审美疲劳,之前看了太久作为司仪出现的云静敏,观众们显然很出戏。大家还交头接耳上了:“怎么主持人成了玛格丽特了?演员人手短缺成这样了吗?”
而且因为兵哥哥们大多念得书比较少,他们大概对花茶比对茶花女有兴趣得多,很多人甚至听都没听过这个世界名著。而华丽的舞台布景在听得太久太冗长的抒情台词后也显得眼花缭乱起来。
于是原本最后最彩,演出时间最长的语言类节目,话剧选段《茶花女》,成为了观众们上厕所的最佳时刻。
穆晓云在后台看着云静敏保持着僵硬笑容,念着台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观众们老实不客气地在她眼皮底下过江之鲫般穿过来穿过去,流水价地上厕所。她俏丽的脸蛋红红地,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偏偏又不能撂挑子走人,只得在无边的冷场中继续演下去,然后又再次换衣服上台面对观众的下一轮冷落……
冷厉的光芒,在穆晓云笑靥上一闪即逝。
对这种不知道自己多少斤两的浅薄小姐来说,她穆晓云甚至不需要多做手段,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就够了。
力所不能及做不好,惹人白眼讨人厌烦,可不能怪她。
而且,因为不敢喝穆晓云的胖大海,说话太多的云静敏已经嗓子沙哑,终于在最后快要死的时候,几句高亢的台词里,云静敏开始破音。
沙哑难听的嗓音透过话筒传得很远,台下的领导们也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他们露出不满的神色,眉头紧皱,巴不得云静敏赶快下台。
正在后台看小丑看得开心的穆晓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秦卿:“那个女主持人怎么回事?”
穆晓云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
“串场台词不是已经事先写好的吗?又臭又长。”
“凌司彦也不着头脑,原本台词都是他写的,可他说他的稿子里没有这么多话,那些都是云静敏自己的临场发挥。”
“等会她下来后你跟她说,让她老老实实按照凌司彦的稿子来写,别搞那么多小动作。这是文艺演出,不是脱口秀!”
秦卿语气严峻,非常不高兴。
难怪,陪着省部级领导看了一整晚,节目虽然彩,却每一个节目中间都有云静敏出来恶心恶心人。就好比每吃一口香甜糖果就得舔一口屎一样。尽管整台晚会已经非常出色,云静敏的表现可谓瑕不掩瑜,然而,对事情严要求高标准的秦卿可不会这样想。
可怜云静敏,说话说得嗓子都破了,最终却落得了观众领导两不讨好的后果。
“我知道了。”穆晓云淡淡地说,“对了,伴奏的老师还没有来……”
“晓云!不好了!”
还穿着王子服装的陈锦州忽然在后台那边举着电话大喊着冲过来,穆晓云一个激灵,收了线皱眉道:“什么不好了?大喊大叫的,前面还在演出呢。”
陈锦州气喘吁吁地赶到穆晓云面前,一向好好先生不急不躁的他此刻脸色发白,慌乱到了极点:“那、那位负责为袁丽伴奏的民乐大师,他、他在赶来这里的路上出车祸了!”
穆晓云头“嗡”的一下,耳边所有声音都静止了,极度震惊之下,她倒也没有过多慌乱,只是皱起眉头提高声音说:“出车祸了?伤得严重吗?”
“司机受了重伤,老爷子本人倒没有大碍,只是一些皮擦伤而已。但因为他都六十多了,怕受什么内伤,所以都送往医院检查去了。演出来不成了,怎么办?”
“袁丽夫人到了吗?”穆晓云飞快地说。
“专车刚到门口,正准备到后台化妆呢。”
穆晓云抹头就走:“我们找她去。”
陈锦州跟着穆晓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脑子还转不过弯来:“晓云,怎么你还往枪口上撞?”
“出了这种事,你还想瞒得过去吗?如果不第一时间就通知袁丽,她以为咱们涮了她,咱们这里所有人都得玩儿完!”穆晓云边走边说,“袁丽好歹也是登台了几十年的人,我们找她商量,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来到化妆间里,袁丽已经坐好在弄头发了,旁边挂着一套军装。
看来她今晚是要穿军装上台演出。
“袁丽阿姨!”
见到穆晓云,袁丽心情很好,她微笑着说:“晓云同学,这台晚会都是你跟同学们齐心协力组织的吗?效果很好嘛。那个美人鱼的节目很彩。”
“阿姨你这么早就来了?”
穆晓云听到袁丽夸赞,少有地羞赧起来,同时又感到很惊讶。不是说她的专车才刚到的吗?
“专车是来接我回去的,我早就来了,见你们正忙,也不好意思惊动你们,就自己在后面看了会节目。”
穆晓云暗叫一声惭愧!
袁丽这么大个人物,孤身一人在后面看节目他们竟然都一无所知。幸好同学们都很给力,才总算没有抹了大家的面子。
听到袁丽点名称赞自己最好朋友的节目,穆晓云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她推了推陈锦州说:“袁丽阿姨,这个就是刚才演出王子的陈锦州同学。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呢,就是我们晚会筹备委员会的会长!”
陈锦州也是个学生会出身的人,他见袁丽一脸赞许地看着自己,连忙上前说:“袁丽阿姨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