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爸爸最终还是坚持不到最后。
连累了你,连累了你妈妈。
其实,爸爸从进监狱那一刻开始,就有了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在你们眼中,或许觉得爸爸这样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可,这是爸爸唯一觉得可以赎罪的方式。
贪污的事情,那是爸爸一时的失误,但是……杀人,那是爸爸一辈子的最不能容忍自己犯过的错误。
在爸爸选举市长时,曾经有一位非常强烈的竞争对手,在这之前,我和他关系良好,因为这个位置闹僵。有一天他到我办公室来找我,说手上握有我受贿的证据,让我自动退出。
当时,我并没有受贿。
可是他却有足够让我退出选举的伪据。
就算后来查出我并没有贪赃枉法,但这绝对会成为政治生涯的一个黑点,绝对不会再有选举的名额。
但当年,我意气风发,对于市长的位置一意孤行,非要不可,于是便起了害他的毒心。
这件事情,你母亲也知道。
所以,她应该能够理解,为何我会选择这条路。
漫漫,这是爸爸做得最最错误的事情,每到半夜醒来都会惊出一身冷汗,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一辈子,还不如早早结束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爸爸走了,你不要哭泣,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陪着妈妈,不要让她感觉到寂寞,下辈子,爸爸一定不会再这么糊涂。
爱你的,爸爸留!”
乔漫看完这封信,早就哭得像个孩子了。
她难受的把自己圈在被子里,温暖的棉絮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
乔山下葬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沉沉的天气满是凄凉。
来送葬的人很多,s市许多达官贵人,亲朋好友,以及莫离一家,连准备消失在乔漫视线中的言箔也来了。
那天,所有人脸上都弥漫着悲伤。
乔漫只是一一谢过,脸上惨白,却不带任何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乔漫和沈春兰还站在雨中送别。
“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言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乔漫转头,木讷的看着他。
推着他来的人是夏紫伊。
夏紫伊在她面前,第一次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节哀。”言箔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眸深处,隐藏着他深深的担忧。
乔漫点头。
她其实很欣慰,如果夏紫伊可以和言箔重归于好,如果言箔开心,她觉得,都好,至少,比和她幸福。
她,很不幸福。
言箔想要再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选择了站在远处看着她,他还有什么立场去安慰她。
他走了。
乔漫看着夏紫伊推着言箔离开,在雨中,他们的身影变得异常模糊,
“妈妈。”言小莫拉着她的衣角。
乔漫转头,看着言小莫扬着头望着自己的自己,小脸蛋上都是担忧,有些惊奇的问道,“小莫,你怎么还没走?”
她明明记得,莫离抱着她离开了。
“爸爸说,妈妈需要安慰,让我留下来了。爸爸说,外公去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每个人以后都会去的,所以妈妈不要难过,终有一天,我们还是会看到外公的。”言小莫幼嫩的声音认真的说着。
这些都是爸爸叫她的,爸爸说,这样说,妈妈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她从来没有见妈妈这么难过!
乔漫抬头,顺势看到了不远处打着黑色雨伞的莫离。太远,她看不清楚他,看到不到他的神色,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大方的把言小莫留下来,无论如何,此刻的她很感激。
她张了张嘴。
但是,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有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温柔的牵起他的手,一起离开。
他已是别人的男人了!
她垂眸,“小莫,冷不冷?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言小莫点头。
乔漫抱起她,走向她母亲,“妈,我们回家吧。”
沈春兰看着墓碑,看着上面那张黑白相片,“老乔,我回去了,有时间我就过来陪你。”
乔漫腾出一只手牵着她母亲的手,“妈,爸爸知道了。”
沈春兰依依不舍的离开。
突然,起风了,貌似在真正的说着,离别!
……
豪华别墅。
莫离坐在莫天聪的书房内。
程晓柔的事情他不能肯定她说的全部都存在,他需要向他父亲求证,当然,他不想让他父亲产生压力,他在技巧的试探而已。
“爸,我想问问,也就是苏玺年的父亲苏云鸿当初不是和我们以及王叔一起创立的欧亚珠宝吗?我很疑惑,为什么苏云鸿会突然退出那么大一股股份?”
莫天聪一愣,脸色有一刻的不自然,随后,漫不经心的说着,“不是早告诉你了吗?当时你姨父在一个项目上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让公司损失惨重,面临破产的危险。当年你姨父胆子小,就提前把股票全抛了。”
“我听说当年姨父在商场上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经不住这么一点打击?”莫离蹙着眉头,一副很不明白的样子。
“是人,都会有弱点的。当时正是你小姨生玺年的时候,他可能也怕血本无归,连养老婆孩子的钱都没有。”莫天聪还感叹道,“我当时都劝过他,让他再等等,他不信,才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