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讪讪地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双目晶亮地望着李骁,一副“祟拜”的模样,“王爷如此诚意求娶如情,我也相信,大婚当日,王爷不会让如情失望才是。”
李骁闭眼,忍着又想暴动的手指头,从牙逢里挤出话来:“我李骁运气确实了得,然娶了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妻子,这还未成亲,便得训练忍耐力了。”
回应他的,只是如情更加无辜的笑容……
到底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多有不便,如情不敢呆得太久。把身上的披风还给李骁,他接过,却又重新披在她身上,“披着,身子才好,可不能再着凉。”
如情小小感动了一把,这男人原来还这么的贴心嘛。
“若是再病下,估计婚事就要延到明年了。”他冲她笑了笑,目光眷念地停留在如情脸上不肯离去,“天可怜见的,我真恨不得立就娶了你。”
受他的喜悦影响,如情脱口而出,“反正也还有五日就大婚了。”
李骁双眼一亮,“那你可同意?”
如情低头,闷闷地嘟嚷着:“反正早晚都要嫁。”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从未见到过的小女儿姿态令李骁口激荡莫名,他紧紧握着不大听使唤的双手,背在身后,轻咳一声:“只要你不再大婚当日丧着一张脸,一切好说。”
回答他的,只是如情挺翘的小鼻子轻轻地哼声。
李骁从来不喜坐轿或坐马车,他有进可乘马的资格,但如情可没有,他又不好让如情与她同乘一匹马,最后,他想了个折衷的法子,让人弄了顶软轿,把如情送出了。
……
皇外,如情下了豪华的乌轮华盖马车,上了自家驶来的平盖单架马车,不理会丫头们惊愕的眸光,与李骁福了身子,“王爷,如情先走一步。”
李骁点头,“路上小心。”然后目送如情踩上丫头搬来的小墩子上,优雅地上了马车。
待如情的马车驶了老远后,李骁这才收回视线,望王府的方向驶去……
车上,沉香小心翼翼地问如情:“姑娘怎么与靖王爷一道出了?”
如情轻咳一声,掩饰心中的轻快,轻描淡写道:“偶然碰到而已。”
上车后大约驶了有数百步远,忽然前方斜斜杀来几匹人马,那车夫见着对方人高马大并且气势如雷,心中一惊,连忙拉住缰绳,恐惧地望着为首的紫袍年轻公子,一手执鞭,一手勒疆,马儿横立在车前,忍着心头惊惧,冷声问,“王爷还有何指教?”
如情听得外头异响,忙让沉香一瞧究竟,沉香刚掀了帘子,又陡地缩回了脑袋,心下惊恐,“姑娘,是,是靖王……”
如情心中好奇,但动掀了帘子,望着外头的李骁,声音脆爽,“王爷,可还有其他指教?”靖王李骁坐高临下对那车夫道,“我还有话要与你家姑娘说,你,下来。”
那车夫傻眼,这阵子,靖王当众抢亲,又向皇帝请旨迎娶四姑娘的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李骁的大名也在方府响彻云霄,如今可好,大庭广众之下又来拦下自家姑娘的马车……
李骁也不理会这车夫,只扬声对车子里的如情道:“咳,我们私下里谈谈。”
如情沉默了会,四处望了望,大街上寒冷的风刮着雪花四处飘舞,马路上都已结了微薄的冰,车轮驶在地面上,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缩在家里取暖了,街上并无人影。
如情道:“王爷可还有要紧事?”
李骁动作俐落地下得马来,来到车夫跟前,伸手一探,如捉小**般便把车夫拧了下来,丢到身后侍卫手头,然后掀了帘子,直直对上如情沉静似水的眸子,眸光微眯,忽然转头对三个丫头吩咐道:“本王有话要与你家姑娘说,你们下去守在外头。”
沉香玲珑哪里肯,纷纷望向如情。
如情紧紧绞着手中帕子,与李骁一番对视,良久,她败下阵来,对二人道:“你们到外头守着。”
二人担忧地望了她一眼,忐忑不安地下了车来,李骁遂跃上马车,提了袍裾,进入车子里。
极女化的车厢里,布置柔软粉嫩巧,李骁陡然进入,高大的身形立马散发出逼人的气息。
车厢内其实并不狭小,坐上四人还绰绰有余,但这李骁一进来,如情只觉心脏处咚咚地跳动着,几乎无处可逃——这个男人的存在感真的太强烈了。
“王爷还有事吗?”
李骁从怀里掏了掏,换了个琅珐紫铜纹的小炉子来,递给她,“拿着,这样可以暖和些。”
如情接过暖乎乎的暖炉,很是吃惊,这是她刚才落在轿子里的暖炉,他然就为了这区区暖炉又来追她,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些?
李骁也觉得这一趟有些唐突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来,轻咳一声,道:“天气寒冷,你要当心身子。”
如情眯头,“有劳王爷关心,我省得的。”见李骁没有其他动作,便问:“王爷还有其他指教么?”
“……哦,没了,我走了。”李骁作势要起身。
如情抱着暖炉,眯头,微笑以对,“王爷慢走,不送。”
李骁只得遗憾地下了马车,重新跃上马后,外头三个冻得瑟瑟发抖的丫头赶紧上了马车,紧闭的帷幔掀了起来,不一会儿又恢复原样,再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形,李骁心中怅然若失,忽然发现身后侍卫全呆呆地盯着自己,顿觉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