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琞眼角抽搐了一下,这厮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那头,清松、明月已经和沐风以及他那位脾气火爆的师弟交上手了。
虽然四个人的年纪相仿,但是实力却有高下之分。
沐风的实力与逐月宗的两名弟子不分上下,然而他的师弟却完全不及那两人,一时间,所有的人几乎都认定这一场必然是逐月宗的弟子获胜。
交手十来回合后,青松明月同时将两人踹倒在地,手中长剑直逼两人胸口。
“竖子尔敢!”
突然,一道突如其来的罡风忽然将两人吹散,若非苏琞眼疾手快出手打散了这阵暗中袭来的罡风,只怕青松明月两人不死也要重伤。
随后,众人就看到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踏空而来,手中拂尘一挥,便将沐风两人护在身后,然后冷冷地看了苏琞一眼。
苏琞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筑基期修士,强行抵挡了元婴期修士的一击,现在应该身受重伤才对。
于是他立刻运功将自己的脸色逼得发白,然后虚弱无比地倒向身后的熙华。
熙华立刻伸手接住了他,然后‘愤怒’地看着那名身份不明的修士:“前辈不知是何方高人,对几个晚辈竟然下此重手?”
老人冷哼一声:“老夫乃天心阁元婴修士心一道人,你们欺负我两名徒儿,居然还好意思质问老夫?”
明月被罡风波及,此刻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闻言更是气得跳脚,强撑着一口真气不散骂道:“你这老匹夫,不知好歹,不辨是非。分明是你们弟子先是冤枉我们杀了你们长老,澄清了误会还非要跟我们比试比试,技不如人还要搬出救兵来欺负我们,天心阁的人不要脸啊!”
他这话一出,附近一直在围观的修士和路人都议论纷纷。
心一道人闻言,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两名弟子。见两人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他脸上的表情顿时青白交加。
他并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只是接到了门下弟子发出的求救信号才匆匆赶来,刚刚赶到就看到有人像是要对自己的弟子下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然而纵然是他误会了,却也没有他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辱骂的道理。
况且眼下看来,逐月宗也只有这两个人落单弟子在这里。
想到此处,心一道人冷笑一声:“竖子不知天高地厚,连老夫也敢辱骂!既然你们逐月宗没有长辈教你们何为教养,就由老夫来教教你们吧!”
话音未落,他便手执拂尘出手。
然而下一秒,一片泠然剑光从天而降,将方圆一里的范围全部都笼罩进来,剑光之内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直逼骨髓的寒意。
心一道人心中一沉,忙挥动手中拂尘抵挡,不料那用j-i,ng金丝线缠绕天山蛛丝锻造的拂尘竟然被那片剑光绞成碎片,他本人也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才在原地站定。
周围的人不觉都看得傻眼了,这心一道人好歹也是元婴期的高手,竟然被对方的一片剑光攻击得抵御不住,来的人十有八-九应该是逐月宗的前辈了。
“天心阁好大的架势啊,竟然要帮我逐月宗教训门下弟子!”一个清冷慵懒的声音从远处的天边传来,然而声音的主人却在下一秒出现在了心一道人的对面,手里握着一把秋水盈盈的长剑。
来人的容貌很是隽秀,看上去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但是却已经拥有了大乘初期的修为。
心一道人一见到来人,心底一沉。若是来的逐月宗的别人也罢了,怎么来的是这个不讲理的杀神浑人?
见到来人,逐月宗的两名弟子连忙俯身行礼:“弟子青松(明月)见过掌门师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琞曾经的小师弟卫嶷。
想当初他这位小师弟最是喜欢偷懒,师伯命他练剑也总要拖拖拉拉地找出许多借口,直到掌门师伯怒了才缩着脖子去练剑,没想到如今他已经成为了逐月宗的掌门人了。
苏琞看着卫嶷,眼底划过一丝慈爱的光芒,白衣猎猎的卫嶷的确很有一派掌门的高手风度。
卫嶷在原地站定后,手里的长剑指着对面的心一道人:“老匹夫,我还没有去找你们天心阁的麻烦,你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苏琞:“.......”
原来当了掌门的卫嶷还是那个桀骜不羁的卫嶷。
“小师弟真的是没怎么变啊。”熙华用传音术感叹,“我以为,掌门师伯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二师兄或者三师兄的。”
苏琞闻言,微微颔首,他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
二师弟成熟稳重,三师弟机敏多智,怎么看来都比卫嶷这个活泼任性的小师弟好得多。
掌门师伯为什么会把掌门之位传给卫嶷呢?
“掌门误会了。”形式比人强,心一道人不得不低头,“不过是小辈之间的打闹罢了。”
“回去告诉你们掌门,我卫嶷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的。”卫嶷冷笑一声,根本没有把心一道人放在眼中,“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吧,虽然心斗老道士不是我派杀的,但是你们掌门我就不敢保证了!”
苏琞无语地揉了揉眉心,逐月宗出了名的除了剑修们强大的战斗力,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护短。眼下看来卫嶷也完美地继承了掌门师伯的这个特质。
“这两位道友方才肯仗义执言,多谢了。”卫嶷不再理会天心阁的人,倒是回头打量了苏琞和熙华一眼,然后又打量了一眼,一双浓黑的眉头深深地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