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色鬼太着急了,还没等我说话就过来抱住我,伸着臭烘烘的大嘴想要亲我。这
下子把我惹恼了,推开他随手就搧了他一巴掌。姐宁可不要毕业证,也不受他的
侮辱,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是婊子……”
刘娜同情地说:“那你这次可就惨了,凭老崔头的小心眼儿,你真的有可能
拿不了毕业证。你怎么跟父母交代?”
李薇一撇嘴,不以为然地说:“现在这个会,本科毕业证都不见得好使,
一个破中专毕业证顶什么用?我干嘛要向父母交代啊?他们又不会来查我的毕业
证。反正姐也不想当什么破护士,以后就去会上闯荡了……”
第二天,李薇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从宿舍里搬走了。刘娜问她要到哪里去,
李薇只是笑了笑,却什么话都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技校里再也没有看到过李薇的身影,毕业照里唯独少了她这个校花。
刘娜心里暗暗叹息:人各有志,看来自己与李薇走的不是一条人生道路,注
定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她当时绝对想不到,命运多变,自己后来竟然和李薇从事
了同样的职业。
从双鸭山卫校毕业后,她一直没有找到适自己专业的工作,又不愿意回家
乡,便想暂时在双鸭山市找一份临时的工作安身。虽然当不成护士了,但想到自
己在电脑方面还有些特长,不管是销售还是组装电脑都能应付,刘娜就去了电子
市场找工作。没想到连问了几个摊位,人家都说不缺人,就算想招人的话也只招
男的,刘娜只能是失望地离开了。
刘娜把自己的档案转到了人才市场,留下了自己的简历,但没有哪家单位跟
自己联系。看报纸上虽然有很多招工信息,但像样点儿的工作都要求本科学历,
或者工作经验;而那些对学历和工作经验没什么要求的工作,薪酬都很低——那
样的收入,除了租房子和吃饭,恐怕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了。
刘娜还住在学校宿舍里,学校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她都说找到工作就搬走。
她心里明白,无论如何要在假期里找到工作,不然等到新生入学,不用学校再催
自己也只能搬走了。
学校忽然对她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内搬走,因为学校要统一对学生宿舍粉
刷墙壁。刘娜很苦恼,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忽然在一家饭店门口看到一则招
工启事:本饭店招女服务员,要求年龄18—25岁,品貌端庄。包食宿,工资面议。
这是一家中档饭店,看上去生意还不错。刘娜心里一动,就走了进去。
老板姓乔,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脸的肥肉,眯着一双小眼睛仔细
地打量着刘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条件还不错,愿意在这里干就留下吧。
每个月基本工资是500 元,看表现得好坏给奖金。饭店管两顿饭,楼上有一个房
间是给女服务员住的,你要是不嫌挤可以住。”
刘娜想了想,决定暂时就在这里打工了,她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从学校搬出来住到了饭店二楼的小屋里,刘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房间很小,
也不通风,屋子里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墙壁黑不溜秋的,靠墙放着四个钢管床,
都是上下铺,四个下铺都有人了,她只能选择上铺。好在靠窗户的两个上铺还有
一个是空的,她将自己的被褥放了上去。看样子,这个饭店加上她才六个女服务
员。
饭店的营业时间是从上午11点开始,女服务员一般八点多起床,擦桌子扫地
择菜。另外五个女服务员都是农村打工妹,没怎么上过学。其中有两个长得很漂
亮,一个叫娟子,对象也在市里打工,听说快结婚了;另外一个叫小凤,对象是
老家的,小凤不满意,天天琢磨着要退婚,留在市里。
跟刘娜一样睡在靠窗上铺的是一个叫圆圆的女孩子,又矮又胖,长得很磕碜。
六个女孩子别看天天在一起,私下里关系却并不亲密,各有各的心事。
刘娜干活很勤快,可到月底只给了她500 元的基本工资。刘娜很奇怪,问为
什么没有奖金?乔老板把她叫到一边,眯着小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想知
道为什么吗?”
(第一回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