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七眉间的愁容稍解:“这几日散仙去了哪里?还有兰纫秋那毒,可真的解了?”
流白自动忽略了前边一个问题,只应了三字:“毒已解。”
小猫妖木之兴高采烈地从林间冲了出来,一把搂住流白小细腿:“流白哥哥,你走了这么久,可算回来了。”
躲在一旁偷窥的楼凡卿与姜木叶恨不得把木之抓过来拔光他的猫毛,姜卫七斜眼瞪着小矮个木之,满脸不爽。
“这些日子,你可抓到鱼了?”流白蹲下身子,顺着他额前的那撮头发,木之使劲摇着脑袋,嘟着小嘴:“一条鱼也没抓到!”
“那现在我就带你去抓鱼。”流白牵着木之的小手前往笙湖。
“我也去。”姜卫七绕过木之,走在流白的另一侧,三人来到笙湖,姜卫七又回想起初见流白的场景,那个裸背……
流白结灵,化出一张网,网从水中一过,捞出整整一网大鱼,木之激动得手舞足蹈,捧起一条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流白神色突变,姜卫七一心瞪着小猫妖,没有注意到他,流白柔声道:“回去罢。”
木之拖着那网子鱼走在最后,流白一人走在最前面,姜卫七见流白走远,折回去,一脸y-in笑,他蹲在木之面前,道:“这鱼太多了,我帮你拿。”
木之点点头:“谢谢你。”
姜卫七接过他手中的渔网,笑颜不改:“小东西,以后要吃鱼,告诉我,我给你捉,还有,以后不许再碰流白散仙,听见了吗?”
小猫妖不解:“为什么呀?”
姜卫七笑了笑:“因为流白散仙是我的。”见他笑得如此诡异,木之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碰一下下都不行吗?”
“不行!”姜卫七的笑容越发诡异:“流白散仙是我一个人的,你一点点都不能碰!你要是碰了,我就把你的爪子砍了!”
小猫妖心有不满,却不敢发作,姜卫七将那一网鱼轻轻一甩,搭在肩头,走在前面,见小猫妖没跟上来,又高声喊着:“快点走,要不然我就把你的鱼全部吃完!”
“坏狐狸!”小猫妖嘀咕了一声,急忙向姜卫七跑去。流白甩下落在后面的姜卫七与木之,独自去了中山与东山的交界处。
两山交界,河流蜿蜒而下,流白抬手一挥,河岸对面的东山出现一个洞口,流白纵身飞过小河,径直入了那山洞。
洞口十分狭窄,越往里走,洞道越宽。
拐过一个弯,豁然开朗,只见宽阔的山洞里,遍地花草,落蕊染衣,藤蔓缠绕,蒙络摇缀,不知名的光源将山洞点亮。
山洞右边有一泉池,冒着热气儿,泉池四周铺了些白玉石,山洞左边有一玉床,晶莹剔透,如冰似晶。
流白迈步走向那腾着热气儿的泉池,他抬手将长发尽数捋到身前,轻解衣带,双手一拨,衣衫滑落,后背那条伤口触目惊心。
那伤口从右往左斜下,直贯整个后背,伤口皮r_ou_翻裂,血r_ou_呈黑色,与流白白皙的肤色形成刺眼的对比。衣衫褪尽,流白进入泉池,那浸到热水的伤口往外冒着黑气,伤口边沿的热水也渐渐变了色。
这伤是两年前与黎诛大战时留下的,当时流白闻讯赶往白水山,入山则见姜清与黎诛持剑对阵。
流白刚祭出琉璃剑,姜清就被黎诛破狱剑的剑气击飞,姜清的三个儿子齐齐出手接住姜清。
流白手持琉璃剑挡在姜清面前,黎诛冷声道:“流白!你又想来阻我吗?”
流白冷眼看着黎诛,并未应声,黎诛呵道:“你既来了,今日我便让你亲眼看着我毁了这白水山!”
黎诛扬剑劈向姜清四人,流白调灵相挡,姜清三子拔剑,分散攻击黎诛。黎诛破狱剑横扫,流白再作攻击,残墟鬼弟横c-h-a一脚,姜家三子受伤,姜清护子扬剑再起。
黎诛舞剑,将灵力倾注于剑气之上,诛仙琉璃剑与破狱剑剑气交叠,刹那间,剑气爆裂,将那破碎不堪的白水宫震成了废墟。
两股剑气一正一邪,不相上下,流白与黎诛大战数个回合,姜清等人则与残墟鬼弟火拼。
姜清等人本就伤重,根本敌不过那体格比自己大其数倍的残墟鬼弟,除去被送走的姜卫七与姜木叶,姜清仅剩的三个儿子也死在残墟鬼弟手中。
在看那方的黎诛与流白,黎诛似与流白斗倦了,想彻底结束这场恶斗,只见黎诛召出破狱剑的剑灵,巨大的剑灵通体暗红,腾着魔气,横贯半空,流白将琉璃剑化作琉璃弓,拉弦上箭,肩头直指黎诛心脏。
黎诛长呵一声,剑灵直逼流白脑袋,流白松弦放箭。白羽箭贯穿剑灵,将剑灵打散,黎诛飞身避开白羽箭,流白亦躲过直逼脑仁的剑灵。
黎诛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白水山再无妖王!”
流白瞬间反应过来,掉头冲向姜清,刚才被白羽箭打散的剑灵碎片被黎诛心念控制直冲姜清。剑灵散下,流白下意识地横身相挡,剑灵落在了流白身上。
流白呛出一口血,身后白衣变作血衣,他自知白水山大势已去,便带着姜清撤离。
如今两年已过,这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越发严重起来。
细细想来,流白背着伤与方莱兮、命魂索斗过,后来与兰纫秋相斗,如今又中兰毒,如今再替姜卫七受了三日鞭魂之刑……流白似乎是真的伤了。
泉池之中流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