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男人基本上适应了看守所的生活。其实说要适应的要有两个方面:一是睡觉。这不是说夜晚你睡觉的时候会有谁闲的没事找你的麻烦,也不是你来到这里心情不好而使你失眠,那是看守所监舍正中间掉着瓦数巨大的灯泡,它从傍晚开始亮起,一直照到天光大亮。在这么刺眼的光线下想睡个好觉,那可是个要适应适应再适应呀。
二是吃饭。一天两餐制,每人每顿饭一个馒头,一份菜。先不说这样的理论分配要是饭量稍微大一点会不会挨饿,但是在监狱里就要有监狱的实际分配法则。
比如说今天白水煮土豆。负责打饭那个会把号里两三个‘占地儿’的饭盆都装满土豆,差一个层次的可以吃土豆皮(看守所的土豆是不削皮的)再差点的可以喝上一口汤。如果你是最差的那个,你可以每天去啃那个干干的馒头。
在看守所里,饭菜极少可以看到油花是你平时的生活,但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几样菜肴,(冬天是土豆和大白菜,夏天是看守所自己菜地里产的水萝卜加小白菜。你不洗干净也就算了,那菜汤上经常漂着当肥料的动物的粪便,肥肥的,长的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菜虫子和被沸水煮的变了形的蜘蛛,你就只好把这些当调料看了。
已经到了每个人饭量最低极限的定量,还有等级森严的分配制度,再加上看守所厨师高超的水平,我不想说这样每一天是适应,要说的话是不是用挑战极限更确切一点。
当然这些还是开始,丰富多彩的监狱生活哪能只有这些。刚一入号,号里的前辈们会为你准备一个不成文的欢迎仪式,行话称之为‘拿笼’。
简短的欢迎仪式十几二十分钟,一般来说掏上三五十个“包子”(你靠墙站好,挺胸抬头再收腹,站在你对面的前辈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用很职业的上勾拳试验试验你心窝的抗击打能力)烙上几十张肉饼(雪白的臀部露出来,用带着花纹的鞋底一下一下朝上抽,什么时候鞋底的花纹清晰完整的印了上去,这饼也就算烙完了。
而有些前辈思想与时俱进,老一套弄多了很没意思,所以看见新来的你,会很和蔼的问问你的年龄,欢迎仪式也就从你说的三十岁和四十岁的时候开始进行。
很简单,十冬腊月的当口,你穿着厚厚的冬衣,一盆盆从水龙头了接来的冰凉的水,从你头上一盆接一盆的浇下来。三十岁三十盆,四十岁就四十盆。可能有人会在此时想道:我现在要是一岁该多好呀!
(这些场面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请不要怀疑它的真实存在。明天还有更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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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的是,男人所在的四号监舍有一些特殊,除了睡觉时那刺眼的灯光是必须忍受的外,其它方面管理都比较宽松。首先是男人他们基本上不用去去品尝这里厨师那高超的厨艺,因为男人他们监舍总共七个人,每家负责送一天的饭,来保证男人他们的肠胃不受到折磨。
另外,看守所所有的所长,都对四号监舍采取了睁一眼闭一只眼措施,在这里,想多睡一会可以,想小声的聊天嘻闹也不会有人过问。打打扑克,下下像棋几乎占据了男人他们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
平静的过了第一个星期,早上男人他们监舍还没有人起床的时候,扬声器了某为所长的一声怒吼让四号监舍的人齐齐的睁开眼睛。
四号监舍的隔壁是五号,是专门为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准备的少年号。小孩子哪里会安分?于是在某位在怒吼完了以后,一阵唏呖哗啦的开门声从五号传来没多久,拳打脚踢的动静就在看守所上空回荡。
在监狱里,犯人之间的冲突只要不是太过分,所长一般都不会去过问。毕竟这里和其它的地方不一样,它是有自己专门的行为准则,而且这个准则将人的地位进行了严格的划分后,监舍内部的管理也让所长们剩了很多心。
所以当有些新来的人,想对这样准则提出疑问时,那找你麻烦的可不止是你同监舍的人,所长们大叉着的巴掌也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鼻青脸肿的。
在监狱里,挨上三拳两脚很平常,但是这里需要相当一部分人去付出自己的尊严的,却远不止是这些。比如说,每一个监舍里都有一个‘号头’,而有的号头的床铺边上会系着一根细绳。有时候号头会随手一拉细绳,从号头铺下就会爬出来一个狗一样的人来,号头翻身作上,狗一样的人四肢并用地驮着他去“矛道”(厕所)这样蜷伏在号头铺下待命的狗一样的人,在这里叫做‘坐骑’。
犯人放风的地方叫风场,当风场的门打开后,经常会有四个人面带媚笑地盘着腿先坐到那里,稍后,号头和他几个手下也来了,往这四个人盘着的腿上一坐,后来人或是打打扑克,或是没事瞎聊。当坐在上面的人点燃了香烟时,下面的那个要赶紧把自己的手伸过,来当烟灰缸使用。
上面的人心情好了,也就是朝着伸着的手心里弹几下烟灰,但是在监狱里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好心情?于是燃烧的烟头经常会在这支着的手心狠狠的按灭。
这里有人经常会被几个怪笑的人按在那里,扒光了下身的衣服后,被按着的人一根根或一缕缕的把jī_bā毛拔光。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脱了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