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有意试探,左掌护在胸前,右手持剑放在薛云染的耳侧,两人几乎是鼻
对鼻,脸贴脸,但身子却隔着一尺左右的距离,以防不测!
如此近的距离让薛云染感到极为不适,只觉朱三火烫的鼻息都喷到了她的玉
面上,只得侧过脸,呐呐地道:「林庄,你万万不可放了那贼人,他诡计多端,
且睚眦必报,一旦放了他,他迟早会来向你仇的,你既已得到他的秘籍,他
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不如斩草除根……」
朱三大吃一惊,没想到薛云染居然识得自己,但更没想到圣洁如白莲的她能
说出此等话来,他快速地思考了一下,故作为难地道:「这……恐怕不妥吧!他
虽然不是什幺善类,但也没有什幺证据表示他罪该致死,林某与他无冤无仇,还
得了他的秘籍,要是林某出手杀了他,岂不是跟那些黑道魔头一样,毫无江湖道
义可言?」
薛云染道:「林庄此言差矣!此贼淫辱我峨眉子在先,欺侮你们在后,
从他言行举止来看,定是作案累累的黑道元凶,似他这等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
之,林庄仗剑屠魔,乃是为武林除害,又岂是违背道义之举呢?况且,此事只
有你知我知,他日江湖同道提及此事,只会赞你仗义出手,英雄救美,又怎知其
中曲折呢?」
朱三眯缝着眼,定定地看了薛云染许久,对这无数男子仰慕的武林第一美人
又多了一层新的认识,半晌才开口道:「话是不错,可是林某早已说过,不在乎
那些虚名,况且即使别人不知,林某良心也过不去,除非……你能给林某一个无
法拒绝的理由……」
薛云染见朱三绕来绕去,还是在打自己的意,不免暗骂朱三卑鄙无耻,但
她自知局势微妙,绝不能将心中之念头表现出来,于是压制住心中的怒气,示弱
道:「林庄乃是武林名门世家传人,身边又不乏娇妻美妾,又何必对我这个佛
门子苦苦相逼呢?」
朱三毫不避讳地道:「实不相瞒,林某仰慕薛姑娘已久,只是无缘得见,今
日你我在
..
此相会,乃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林某并不是非要趁火打劫,强逼薛姑娘
屈尊下嫁,实在是薛姑娘太过迷人,让林某欲罢不能,此景此景,即便换做任何
男人,也不会无动于衷,刚才偶有冒犯,便是林某爱慕薛姑娘太甚,无法控制内
心激动的缘故,如果林某是那种不择手段的卑鄙之人,薛姑娘你还能保留完璧之
身到现在吗?」
薛云染见朱三势在必得,心中大为不甘,想要殊死一搏,于是暗暗运行了一
下真气,却发觉恢复不足两成,让她失望不已,而不远处的铁面人解开了檀中穴
后,已经半天没有动静,虽然铁面人气海和巨阙仍然被制,但薛云染依然不敢托
大,生怕铁面人冲破穴位,逼出金针。
瞬息万变的形势由不得薛云染再细细考虑,但她仍不愿轻易松口,于是道:
「林庄之美意,云染已知晓,只是云染肩负复兴峨眉之重任,早已暗暗立下宏
愿,待继任掌门时便削发为尼,遁入空门,如今若是应允了林庄的请求,岂不
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再者,男婚女嫁,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薛云染既
不禀告高堂,又不告知恩师,擅自与林庄私定终身,岂不是目无尊长、不孝之
至?如此种种,令云染着实为难,不敢领受林庄的美意,还望林庄见谅。」
朱三微微一笑,淡然自若地道:「薛姑娘之苦衷,林某能理解,但却不敢苟
同!一来峨眉开山立派数百年,并无规定掌门必须出家,薛姑娘立下宏愿要出家
为尼,也只是薛姑娘自己的想法,换句话说,出不出家,最终还是由薛姑娘自己
决定,别人无权干涉,二来你我皆是江湖儿女,洒脱随性,不应受那些繁文缛节
之桎梏,只要你情我愿,就让天地为我们做媒人又有何不可?况且如今事态紧急,
一时间根本无法知会令堂和尊师,实乃无可奈何!」
朱三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事出突然,但薛姑娘也不必过分担心,我林
岳虽然外貌粗犷,礼节还是知道的,你我恩爱之后,林某会先将薛姑娘送峨眉
山,然后再送上聘礼,以八抬大轿迎娶薛姑娘,如此一来,薛姑娘名节不失,林
某也如愿以偿,岂不是两全其美?」
薛云染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看上去粗犷丑陋,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
实则大智若愚,城府极深,三言两语间便把自己的借口和理由一一驳,而且言
下之意,竟是要在这荒郊野外强行占有了自己的身子,当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不
仅自己无法反悔,连峨眉派也只能被迫承认此桩婚事,其谋划之周到、心机之深
沉,着实令人咋舌!
薛云染苦思良久,又找出个理由推托道
:「云染还有一事,林庄年纪大我
许多,且家中早有正妻,我虽不是皇室公,名门千金,但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
处子,且肩负继承峨眉掌门之重任,若是嫁与林庄为妾,岂不是辱没峨眉威名,
让天下人耻笑幺?」
朱三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