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家堡一个客房内白瑜可怜兮兮的挨坐在床上,看着云清为其解毒,亲昵的问道:“清儿中毒了,怎么会毫无异色?是暗中用方法抵制了毒物侵入吗?”
笑颜站在身后白了白瑜一眼,暗自腹诽,这白公子的亲和力惊人啊,才刚认识了唤小姐的名唤得如此亲密如此自然,够厚脸皮的,不愧是在红颜知己中打滚得多的人。
“你不也是中毒了也毫无异色吗?还让众人误会你?”云清一边治疗一边简单地回问。
白瑜挑起眉,“瑜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能忍。”云清忽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无需言语,他知道她已然知道答案了。
笑颜嘴角抽了抽,敢情中毒了还这么得意,若不是遇上小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心地为其解答:“小姐一到文家堡的大门,就知道了,会中毒的事,所以我们早就服了水月山庄的一种特殊的药,在十二个时辰内任何毒物在体内都不会起作用。”
“如何得知?”白瑜纯净的双眸蓦地一亮。
笑颜斜着眼瞅了他一眼,举起食指向上着天:“象,文家堡上的天象,以及众人的脸上的光芒黯淡,很明显的应象了。”虽然只有小姐看出来。
闻言,不出他所料,有意思。白瑜浅笑低喃:“果然。水月山庄通天象。”
过了一会,白瑜那清澈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低声问道:“瑜可否请教清儿,为何在瑜弹奏乐曲时清儿也毫无沉醉之色,这让瑜对自己的音律很是怀疑。”
这时,云清的手顿了一下,万年沉静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浮起了一丝粉红吞吞吐吐:“清儿……对音律是先天缺乏,因而……那曲象对牛弹琴。”
白瑜怔松了一下,他任是想过千百个可能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低下头,眼眸的笑意越发浓烈地、晓有趣味地看着云清那逐渐尴尬得红透的脸蛋,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天下只有云清,才是白瑜真正的知音。”
谁也不会想到,如此天资聪颖的医术奇才,如此年纪轻轻的水月山庄主事,如此眼眸像湖水那样平静的女子,居然,对音律是一窍不通。可是,这样一个音律白痴的她独独成为了尚国的音律天才的知音。
自从那次文家堡认识以来,白瑜就像甩不开的牛皮糖,只要是云清外出,就一定会“巧遇”到白瑜,然后就会被粘上一直到回到水月山庄。不知道白瑜的巧遇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云清有时候就是临时决定,带着笑颜小丫鬟就出门了,而且她的行走的路线有时候还会顺着心意而随时变更,简直就是行踪够捉不定的,也不指定到什么地方去。
譬如有次出门的时候明明说了是要到上京,一般就是走官道,两三日马车的行程,可是中途云清突然说,她要先到雪峰上采药,马车临时转向跑等于绕了个大弯。可是,竟然在改路线后没多久就远远地见到白瑜骑着骏马在必经的一条小道的松树下,那飘逸的身影如画一般,掀起锦帘的云清,如他期待一般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仿佛让尘间黯然停止了转动,如水墨画般的上的神来一笔,风兮盼兮,佳人相顾兮,如溪如乐,天地独兮,公子相视兮,如境如画,何需言兮。
然后一路同行。笑颜实在对如此诡异憋不住了就问道:“白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小姐要到雪峰的?别给我说巧遇了,我才不信呢,一次两次还好,这都无数次巧遇了,还是巧遇吗?”她瞪了他一眼。
白瑜失笑出声,朝着笑颜双手作辑,“笑颜姑娘冰雪聪明,瑜哪敢隐瞒呢。雪峰上的数种珍贵药草,此时正是最佳的采摘时期,若清儿外出必然会到此处,瑜只是深信并在此处恭候多时而已。雪峰上奇险之宏丽,瑜早就想和清儿同游把赏。”
笑颜张扬地挑起眉,这白公子简直把沧穹五大奇险之一的雪峰当成自家的花园那样游玩把赏了,而且定是知道小姐只会让她和车夫在太上脚下的安全处等待,所以才如此说。
雪峰,是位于尚国北端的终年积雪的太山上的最高峰,世间人皆云太雪峰已非人间,皆因其峰顶高耸云间,峰状如刀削、拔地摩天、雄伟奇险,再加上太山的本就山路奇险,逶迤崎岖,谷壁陡立,在石缝和绝壁悬崖上开凿的人工险道云气蒸腾,寒索高悬,势若登天云样梯。而雪峰就更是险径危石,鬼斧神工,还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令人不胜惊骇,望而却步。敢去到太山挑战的人不少,敢上到雪峰的就万中无一了,人迹罕见之极。
不过显然让笑颜更为奇怪的是,她家小姐没有阻止白瑜陪同到雪峰。照理来说,小姐不会让其他人和自己一起冒险的,毕竟那雪峰可不是开玩笑的。起码也会阻止一下,但小姐完全没有。最后小姐和白瑜都平安归来,让笑颜又是欣慰又是生气,因为两人身上都带了些轻伤,她家小姐以前上雪峰可是从来没有受过伤的,连一点擦伤都没试过。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耳边传来袅袅的颤音。在雪峰山顶,雪峰上的珍稀动物——雪兽突然出现在眼前。
可是雪兽却像不认识云清那样狂吼,并开始扑向她。
他的心,在那一瞬,像停止了跳动。
瞬间,他抽出剑鞘抵挡住雪兽的双爪,转过头来对她喊道:“清儿,离远一点。瑜用剑鞘来对付它。”
云清退后几步,便朝他大声喊道:“白瑜,你不能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