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芊芊听得就跟被累劈中一样,一时惊得无语。
瑞庆王竟然不是皇上的儿子!
他们家中居然有这么惊人的内幕!
回过神,她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啊,那皇上还把兵权交给他?这不是傻吗!要是瑞庆王得到皇位,这蟠龙国不得改朝换代?”
司空冥夜没再说话,虽然闭着眼也窥探不到他的神色,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越来越来压抑、越来越阴沉。
裴芊芊皱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司空冥夜薄唇抿得死紧,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
他身上的气息不像是生气,反而像在逃避什么,裴芊芊心里好奇得要死,可见他如此,有些不敢追问了。
而就在她打消念头问下去时,只听耳边传来冷冰至极的嗓音,“是母妃发现的。而她也因此丢掉了性命。”
裴芊芊再次震惊,“她不是因为保护你们父皇而被刺客误杀吗?”
司空冥夜掀开眼皮,眸底一片冷冰,“刺客行刺是真,只不过刺客是受袁贵妃所使。那夜母妃原本独处寝宫,父皇临时前往,正巧同刺客撞上。其实母妃原本可以避免……可她为了父皇还是……”
尽管他省去了一些话,可裴芊芊还是听懂了。本来贤妃可以躲过那一劫,可面对丈夫生命受到威胁,她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
咬着唇,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女人之间的争斗她难以形容,也不想去评价,只是觉得那个同她无缘见面的婆婆死的太凄凉……那么年轻,自己生的孩子才那么小,偏偏自己的丈夫还不止她一个女人、不止一个儿子。
说她死得不值吧,可那个人又是她的丈夫,说她英勇无畏吧,可却留下年幼的儿子……
本以为这些消息已经够让她难以消化了,可谁知身旁的男人像是打开了话茬要把内心剖给她看,紧接着又听他道,“我所中的毒也是袁贵妃所下。”
裴芊芊又睁大眼,这一次她没再沉默了,震惊和愤怒让她脱口爆粗,“狗日的袁贵妃,真他妈贱!”
对一个孩子居然下那种药!终身无子……
她看那瑞庆王才是终身无子的命!
她这一火,连浑身酸痛都感觉不到了,呼啦坐起身就要下床。
司空冥夜沉着脸将她捞了回去,“做何?”
裴芊芊咬牙切齿,“杀回京城啊!那贱人想要你终身无子,不就是诅咒我家宝去死吗?这种烂心肠的毒妇,不杀了难道还留着看啊!”
第一次,司空冥夜面对她的粗鲁笑了,“无妨,等我们带南召回京,自有她难受的。”
裴芊芊没好气,“你还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真是的,你就不怕你父皇哪天把皇位传给瑞庆王吗?”
她的生气也代表着对他的在乎,司空冥夜幽沉的眸光渐渐的柔和,还轻抚着她后背,似是要抚平她此刻的怒气。
“父皇贪恋皇位,一时不会把皇位交出。而我投其所好,这些年用养身的丹药换取了他不少欢心。只要他不废太子,我也不惧那对母子。”
“万一……我说万一瑞庆王权势过dà_bī你们父皇让位呢?”裴芊芊一脸揪心。要是瑞庆王上位,那其他正儿八经的皇子公主还能活命?这真不是开玩笑的,谁让她家南召也是司空家族的血脉呢。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可他们父子的性命她不能不在乎。那种事真变成现实的话,恐怕追到天涯海角那对母子也要将司空家族的人斩尽杀绝。
司空冥夜淡淡的勾唇,笑得别有深意,“我多年不曾入朝,也不是白费光阴。”看着她眼里的狐疑,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铁矿的发现你功劳最大,我招兵买马,只待兵器充足就可与那对母子一比高下。”
裴芊芊又是一惊,“你还偷着做这么大的事?”臭男人,瞒着她的事可真多!而且件件事都让她心惊,随便一件事说出去都能掀起一番惊天巨浪。
以前她就看出他自闭、心思深沉,只是没想到他心里装着这么多事。她承认,都有些后悔扒出这些事了,知道的结果不必当初好受,反而是知道得越多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多大。
“为何不直接拆穿他们呢?”这是她想到的最简单而直接的办法。
“谁会信?”司空冥夜唇角依然微勾着,只是淡淡的笑意显得苍白无力,“母妃也只是偶然发现他们的秘密,并无旁人能作证。她心生震惊和恐慌,担心袁贵妃不会放过她,故而偷偷将消息飞鸽给了恩师,可惜,恩师还是晚到了一步。他赶到时,母妃已经丧命,而我也已中毒。”
“那个……”裴芊芊抓了抓脑后,“我能不能问下,母妃她跟你恩师、也就是太师大人,他们是何关系?”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师兄妹。”
“哦。”裴芊芊点着头,可接着她又好奇,“他到底是你师父还是义父?”
“是师父也是义父。”司空冥夜摸了摸她的头,替她把抓乱的发丝梳理好。
问到这,裴芊芊总算停了口。知道这么多事,她是真要好好消化消化。
两个人相偎着,彼此的秘密交付过后,心也仿佛贴在了一起。
“从小到大,你没少受委屈吧?”知道得越多,裴芊芊心里越沉重,突然很心疼他的过去。
“还好。”男人淡淡的回了两字。
“司空冥夜,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她抬起头,眼里多了水雾。
“好。”司空冥夜拉下她的脑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