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自己就算死掉,也不会有人管,可是那日,我被人暗算,丢在雪里,是她把我送到了郎中那里,守了一夜,也因此让别人有机可趁,对她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冷傲说至此,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纵然如今潇潇已经死了,可一想到他去太子府时,看到被百里邺恒如此折磨的怀墨染,他依旧会觉得心痛。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那倔强的神情,更感激于,她并不怨怪我……在她的世界里,那大概是理所当然的吧,一码事归一码事,可是在我眼中却完全不同……”
冷傲说罢,便垂下眼帘,端着手中的酒,望着微微晃动的酒面,有些失落道:“曾经,她也给过我机会,只是因为我的迟疑,而错过了这一生抓住幸福的机会而已。可我欠她的,始终没有还清。”
飘雪沉默着望着此时面色认真的冷傲,这种感觉,他明白,一个人被埋在漫天雪中,纵然是他们这样的高手,心中也一定爬满了孤独悲伤,他也终于明白,冷傲为何会为怀墨染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也许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冷傲见气氛突然沉默了,他不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再次饮尽杯中酒。
飘雪也不说话,总而言之,那个女人就是像罂粟花一样的毒,就算想刻意去除,可是也刻在骨子里,怎么也洗不掉。
于是他们两个就这么喝着酒,直到最后,桌上的酒壶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他们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只是,冷傲真的有些醉了,他嗅了嗅鼻子,喃喃道:“怎么,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飘雪面不改色的端起酒杯,淡淡道:“是酒的香气,你醉了。”
“唔……也许吧,这杯酒的味道……唔……有点怪。”冷傲说着,便倒在了桌子上。
飘雪目光淡然的望着此时呼呼大睡的他,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不要怪我,这是他的意思,何况……有时候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好太多。”说罢,他朝着窗外一个角落看了一眼,淡淡道:“将冷庄主带回山庄休息,万事都不要打扰到他。”
擎风从黑暗中出现,他点了点头,扛起冷傲,刚准备走,却又犹豫回首,皱眉道:“飘雪大人,属下不明白。”
飘雪却摇摇头,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眸。
擎风不再说话,如果这是为了阻止冷傲做傻事的唯一方法的话,他这做属下的只好听从,可是,这真的是娘娘的意思?他的心中,隐隐带着几分不安,却又不好说出口,于是,他只能压下一肚子的话,扛着冷傲飞出了窗外。
飘雪缓缓睁开双眸,他低眸望了一眼桌上横七竖八的酒壶,有些苦涩的抿了抿唇,不是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么?他为何没有醉酒的感觉,却比之前更加清醒,更加的难熬?
他缓缓起身,窗外,此时已是华灯初上,他的目光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落到那冰冷的宫墙上,不知道,此时的皇宫该是怎样的?温暖,亦或是躁动不安?
……
宫中,美景小心翼翼走进房间,点了琉璃灯,见百里邺恒此时正坐在榻前端详着熟睡中的怀墨染,她轻笑着上前,低声道:“皇上,该用晚膳了,要不要叫醒娘娘?”
百里邺恒想了想,旋即点了点头,然后抬手解了怀墨染的睡穴,美景有些讶异的望了他一眼,旋即唇边笑意深浓,能成功的点了娘娘穴道的人,这世上怕是只有皇上了。她行礼退下,去外面端洗漱用具进来。
不一会儿,怀墨染便从睡梦中醒来,她缓缓睁开双眸,睡眼惺忪的双眸中写满了幸福:“醒来就能看到你,这种感觉真好。”
百里邺恒轻笑着俯身,在她的额上印上一个吻,柔声道:“小猪。”
怀墨染咯咯笑着推开他,然后快速起身,努了努嘴巴:“不是要出去玩么?给我挑一件裙子吧。”
百里邺恒含笑道:“好。”于是他转身去衣橱中找她的衣服,而此时,美景也端着水等走了进来。
“娘娘,奴婢侍候您洗漱。”美景浅笑盈盈道,眼中带了几分暧昧的流光。
怀墨染的俏脸微红,看了看身上这件性感而又暴露的睡袍,她轻轻咳了几声,轻轻掐了掐上前的美景的鼻尖,低声道:“敢嘲笑你家主子?”
美景瞟了一眼百里邺恒,然后一脸无辜道:“哪有啊,奴婢羡慕还来不及呢。娘娘真厉害,皇上这次就算什么都想不起来,也逃不出您的五指山了。”
以前美景也这么说过,只是与现在的语气不同罢了。怀墨染知道她与百里邺恒之间的变化,又怎么逃得过美景这聪明狡黠的小丫头呢。她努了努嘴巴,很想说一句,不然你也学我?可是一想到飘雪那块木头,她只好打消那个念头,罢了,莫说美景不可能这么做,就算她这么做,怕是飘雪更会厌恶。
在美景的服侍下,怀墨染很快洗漱好了,此时,百里邺恒也拿了一条裙子过来。
美景转眸一看,这可乐开了花:“这条裙子……不是娘娘您最喜欢的那条么?”
怀墨染轻笑着,抬眸望着百里邺恒道:“你倒是有眼光。”说着,她起身,褪去身上睡袍,百里邺恒一个措手不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后在美景那轻笑声中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