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那般想显摆,想在简君平和陆氏母子几个面前一雪前耻,扬眉吐气,就回二房去显摆个够罢,怕只怕她显摆不成,自取其辱,没有立锥之地还是轻的,指不定还会连命也一并给显摆没了!
崇安侯本就正生气,本就正恼着简君平与古氏,若不是二人早年作孽,简沫又怎么会主动进宫?谁知道古氏还偏往他的刀口上撞,他能客气才真是奇了怪了!
立刻接着简浔的话道:“浔丫头说得极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吩咐古氏的嬷嬷:“你回去告诉二夫人,两房既已分了家,这是二房的喜事,就算要摆酒请客,也该以二房为主才是,让她今日就搬回自己家里去,想什么时候摆酒请客都可以。对了,别忘了告诉她,二爷已为陆氏请封了诰命,还是她娘家父亲与兄长帮着二爷把这事儿给办成了的,旨在替她分忧,所以回去自家后,让她对陆氏千万客气些,毕竟二人如今已算是平起平坐了,只不过我老头子向来重规矩,在侯府本家这边儿,暂时还没有陆氏的立足之地罢了。”
古氏的嬷嬷一听这话,就知道侯爷已厌上二夫人,再不肯护着她了,她心里也至今没有认古氏为自己的主子,可做下人的,主子发了话让她去哪儿伺候,她就只能去哪儿伺候,如今侯爷一日没有发话让她回来,她就只能一日服侍古氏,自然要为她打算,也是为自己打算……
忙赔笑道:“侯爷千万息怒,二夫人她是病糊涂了,昨儿夜里还哭到半夜,说不知道二小姐如今在宫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委屈,都是她害了她云云呢……奴婢这就回去服侍二夫人,一定会服侍得她早日康复的。”
崇安侯却冷笑道:“她都病了这么多年了,既然这么长的时间都养不好,如今一时半会儿的,自然也是养不好的,还是让她回自己家里去养病罢,成日与自己的夫君儿女们在一起,吃糠咽菜也是甜的,指不定她心情一好,病就立刻好了呢?让她今日就搬回去!”
古氏也不想想,若没有他这个公爹护着她,若没有侯府护着她,她如今会是什么样,而他一直以来护着她,也不过是看的孙女儿的面子,她既上赶着要作死,他岂有不成全她的,话说回来,他自己的儿子的确不是东西,可遇上古氏这样的人,谁又能与她过得下去!
古氏的嬷嬷就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心里将古氏骂了个半死,等回了西府,我看你怎么连哭的地儿都没有去;又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与她赌气,索性就把事情闹到了侯爷面前来,当主子的都没有哭的地儿了,何况她一个做下人的?
崇安侯这个决定,虽不至于大快人心,至少平氏与简浔母子几个都是喜闻乐见的。
惟独简君安皱眉道:“父亲,二弟妹虽已糊涂得可笑也可憎,到底我们都答应了沫丫头,会替她好生照顾母亲的,还是再给二弟妹一次机会罢,一来能让沫丫头在宫里安心些,二来,二弟内帷不修时间长了,多少也会惹人诟病,我们不沾他的光,但总是一家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旁人拖他的后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