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知道家里人偏心,我很难过,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勉强自己回去,因为我做不到恩断义绝。
读大学的时候,同学来借我的衣服穿,我不愿意的,可我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把那件衣服偷偷丢掉了。
这次也是,如果我能坚决地说要走就好了,可仇阿姨那么说,我就拒绝不了了,这也就算了,后来……我也只知道哭,我连推开他都做不到。”
孟樱抱着膝盖,哽咽着说,“实际上没有发生什么,可我还是每天做噩梦,我想起来还觉得好害怕。”
霍云松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听她倾吐心事。
“你说你喜欢我,我一开始是很不相信的。”孟樱自嘲地笑笑,“我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
霍云松低声笑了笑:“那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他耐心地说,“你在我眼里,就像是沙子中的珍珠一样,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不可能。”
“真的。”霍云松抱住她,“你很好,你觉得自己不好的地方,恰恰是我觉得你最珍贵的地方,人非草木,如果情分说断就断,那这个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孟樱把脸靠在他肩头,迷惘地问:“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很懦弱的人吗?”
“不,你是个温柔的人。”霍云松吻着她的头发,“温柔的人总是要吃亏一点。”
孟樱破涕为笑:“你哄我好了。”
“我说的是实话,何况,不是有我吗?”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耳垂,她微微一颤,“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替你做你做不到的事。”
孟樱贴近了他一分:“才不是。”她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我遇见了你,我才觉得……才觉得……”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我才觉得心里安稳了。”
她不再是没有人在意的浮萍,她有了男朋友,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她觉得自己不再是断了线的风筝,有人牵着她了。
这种有所依的感觉太好了,让她从内心深处温暖起来。
霍云松就笑:“所以,有我在身边才能睡安稳吗?”
孟樱有点难为情,这两天她如惊弓之鸟,只有霍云松陪在身边才会好一点,这让他不得不陪着她睡着之后再回去,可她半夜又会梦魇,还要害得他时常半夜起来照看。
“我……”她想说什么,霍云松伸出手,手指贴上了她的唇:“好了,什么都不用说,睡吧,我陪你。”
孟樱感激地笑了笑,霍云松替她盖好被子:“什么都不要想,我就在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
孟樱做了几个深呼吸,情绪略略平稳,霍云松握着她的手,关掉了灯:“好了,我就在这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