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我。”
“可是,快一年了,我并无进展——”她毫无生气的倚着梳妆柜,手里摆弄着一个白色的药瓶。
“你——是不是今天经历了什么?”齐明辉又很精准的听出了她语气间的压抑和烦躁,遂开始柔声诱导着她。
“算是吧,我碰到个很、很……,算了,你早点休息。”关慈恩有些懊恼,旋开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紧握在手心。
“很什么?说出来,关慈恩。”齐明辉的语气蓦然转硬。
听筒内霎时一片安静,只恍惚能听到关慈恩浅浅的呼吸声,齐明辉没有逼迫她,亦不发声,他在等着。
缄默数秒后,终于,关慈恩丧气颓然又轻得几不可听见的声音,总算自听筒传来——
“我今天碰到个很自以为是的男人。”
☆、009、昨晚你是想勾搭上宏宣国际的执行总裁沈谦?
“男人?”
齐明辉的心里骤然一紧,进而沉声重复她的话里面最重要的讯息。
这是近一年的时间,关慈恩和他建立医患朋友关系以来,第一次主动说一个陌生的男人!
“嗯,是男人,一个道貌岸然又自以为是的男人。”
关慈恩一边肯定的回答他,一边将药片放入嘴里,就着温水咽下。
语调依旧蕴着低落,但是齐明辉敏锐察觉今晚的她,心房似乎松懈了不少。遂轻声诱导:“慈恩,今天你和他是不是有交流?”
关慈恩握着杯子的手蓦然紧了紧,心里很清楚他所说的“交流”是指肢体上或者是心理上的某种靠近。
她本应该告诉他的,却不知是药效起来的太快,还是她潜意识不愿别人探究她内心,她有些恍神,霎时沉默无声。
“慈恩——”
齐明辉推了推金丝边眼睛框,柔声呼喊她。
“明辉……,我吃了药,好想睡了——”
关慈恩打断他,语气有些虚虚幻幻——看来真的是药效来了。
“明辉——,今晚又给我念念书,好吗?”
不等他搭话,关慈恩细细柔柔的声音又自听筒传来。
齐明辉确定自己真的太纵容宠溺她了,每次只要她喊卡,他都会打住,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他思念着她的音容笑貌,勾勾唇,浅笑:“好,你照旧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打开手机扬声器,今晚我给念念林徽因的《激昂》。”
他温润如玉的嗓音自磁波中拂进她的耳朵,关慈恩昏昏欲睡,眼皮子兀自搭起了架子。
她俯趴在枕头上,努力的掀起眼皮子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哆啦a梦后,娇生生的嘤咛:“快念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