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但是……”
“但是?”宁王眼睛一亮,直觉有好玩的事情来了。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直接起身走到了萧千炯的跟前,很是慈眉善目地道:“千炯啊,有什么苦恼的事情说出来给十七叔听听,说不定十七叔还能帮你参详一下呢。”萧千炯一脸怀疑地望着宁王,宁王摸摸鼻子道:“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难道我还能害你和三哥不成?看你这模样,这事儿肯定是不好拿去给别人说了,三哥有不在这里,你想要跟谁商量?”
萧千炯咬着牙不说话,宁王再接再厉,“你想想,既然这东西萧千夜的人能送到你手里,自然也能送到萧千炽和萧千炜手里。所以,你保密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1知不知道?说不定,他们还比你早收到消息呢?如果事情很严重,咱们现在想想怎么办,万一到时候闹出来弄个措手不及多不好。是?”
萧千炯犹豫了许久,方才道:“你发誓不告诉别人?”
“我发誓。”宁王殿下微笑。
都在战场上打了几年滚了,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天真呢。发誓什么的,呵呵。撒谎骗人又不要钱。
萧千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慢慢从袖带里掏出一封信笺来递给宁王。拿到了东西,宁王挑了挑眉伸手结果打开,却让里面的内容愣了一愣。有些同情的看着萧千炯,难怪这么纠结,这种东西…果然是很容易让人家纠结啊。
“三星同耀,枭雄出世,天下易主?这是卫君陌那小子的生辰八字?”宁王轻弹了一下手中的信笺,叹息道。
萧千炯立刻扑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嘴,“都说了,不能说!”
宁王不耐烦地会开他,道:“本王以为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烦躁,当年五姐生卫君陌的时候三哥就在金陵,你说,三哥知不知道?”就算一般的舅舅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外甥的具体生辰,但是当年卫君陌出生那天闹得那么大,三哥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如果没有三哥帮忙,只靠五姐一个人怎么可能将这件事严严实实的捂了二十多年?
萧千炯一愣,道:“父王…父王知道?”
宁王随手将信笺仍在桌上,道:“这种狗屁东西,谁信谁傻子。”
“……”宁王叔,你在骂皇祖父吗?
大概是总算是有人跟自己共享这个秘密,萧千炯倒是轻松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叹气道:“我也知道不该相信这种东西,我相信表哥的为人,肯定不会对父王不利的。更何况,表哥如果真的有野心,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他不救父王燕王府就完了。”
宁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想明白了就好。你啊,不适合想太多。不过…”宁王笑眯眯地道:“如果你实在是担心的话,本王也可以考虑看看看在咱们叔侄情分上,站在你这边哦。怎么样?”
萧千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跟十七叔之间有什么深厚的情分么?不敢想。
“还是…算了。父王相信表哥,我也相信表哥。之前是我…是我想岔了。”萧千炯勉强笑道,总觉得宁王叔笑得越是和蔼越让人觉得可怕。
“真的?你不后悔?”宁王低声道:“就算没有卫君陌,你难道不考虑一下怎么拉拢本王么?”
“不…不用了…”萧千炯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他宁愿被父王天天抽板子,被表哥全方位无死角的打击,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十七叔了。十七叔说得对,他果然不适合想太多。
见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宁王不由得一乐,“跟你看玩笑呢,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乖,既然想明白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别总是走神,小心在战场上被人给砍了本王可没人赔给你父王。”
“是,十七叔。”萧千炯如获大赦,连忙起身告退。
大帐外面不几步远的地方,长风公子靠着一根旗杆闭目养神。来来往往的士兵见状也不敢过来打扰他,安安静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好一会儿,蔺长风方才睁开眼睛,眼中闪现一丝诧异和兴味。侧首看了一眼跟前的大帐,轻拂衣袖悠悠然的漫步而去。
“啧,难怪当初萧千夜跟疯狗似得追着咱们不放,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啊。有趣。”
彭城大营中
“启禀公子,长风公子密信。”大帐中,一个侍卫急匆匆进来,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函。
卫君陌挑眉,伸手接过信函看了一遍,“知道了,退下。”面上依然平静如常,卫君陌伸手将信函揉捏在掌心,不过片刻就化作一堆碎末簌簌落下。
“是,公子。”
等到侍卫退下,卫君陌垂眸沉思了片刻,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看手中的卷宗和折子。
“启禀公子,王爷有请。”
门外,有人朗声道。
“知道了。”
卫君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燕王帐中,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燕王已经能够坐起身来了。此时便坐在帐中的软榻上,身后靠着一个厚厚的垫子倒也并不十分吃力。帐中坐着陈昱萧千炽萧千炜和几个将领。见卫君陌进来众人连忙起身见礼,卫君陌微微点头,“舅舅?”
燕王点头,抬手指了指右边第一个空座示意他坐下说话。卫君陌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等到他就坐,燕王方才沉声道:“这短时间,因为本王的伤耽误了大军的行程和许多事情。方才收到消息,石敬襄已经奉命率领三十万兵马前往辰州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