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就是刘阔?
甄太后的冷漠从骨髓深处泛起,抚去满身心的污垢,整个人显得无比淡然,“这世间,唯可依的便是权利,归根到底,皆是*。”
甄璀璨神色泰然,只是默默听着。
“我年少无知时,爱过,他是九五之尊,有太多‘必须’和‘不得不’,有多爱便有多伤,帝王将相之家何来的爱情。我要的很简单,不过是在他身边的立足之地,何其难。心被他伤得麻木了,我亲手害死了他,甚至于在他弥留之际,在他眼前与别的男人欢好,欣赏着他的动怒,说出了他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你坐拥的社稷江山,就跟我一样,被指染’。我多希望他还活着,让他亲眼看看他的社稷江山是如何被我指染。”甄太后望向那双清静的眼眸,正色道:“心要护好,莫不要给别人伤。一个人一旦伤你一次,他就会伤你一次又一次,一个人若用‘万般无奈’为理由说着爱你却做伤你的事,给他归好的归宿,就是他死不瞑目,不要心慈手软。”
那是涅槃而生的心境,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
甄璀璨不懂,但她能理解,理解一个人受过伤之后,便草木皆兵,将心封藏再不敢轻易让它见光。
甄太后浅浅的笑了笑,这一笑,旧事如过眼烟云已不见。
甄璀璨意识到自己需要表态,她咬了咬唇,说道:“璀璨记下了。”
“我知道你聪明自有分寸,”甄太后温言道:“处子之身要留给华宗平,不能被董弘川逾界。”
甄璀璨一怔。
“董弘川碰过你?”
甄璀璨捏了捏手指,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像是被碰过似的。
“记住我刚说的。”甄太后神色如常,董弘川的血肉之躯自是难抵心爱之人的诱惑。前日,董弘川的言语已透露出两人有过亲密,她也暗示过他不可鲁莽,“你必定是要嫁给华宗平,该有的处子贞操要让他看到。”
“璀璨记住了,”甄璀璨略有不甘的一叹,“若非是祖姑母选定了他,璀璨绝不想嫁与此人。”
“对他的厌烦还是只增不减?”甄太后心喜。
“对,彼此看不上对方。”
“他就没有一点点的好?”
“有,真有,”甄璀璨自我安慰般的笑道:“他死了之后,万贯家财就归于璀璨所有。”
甄太后提醒道:“他的万里江山呢?”
“将归甄家。”甄璀璨神清目明,一切了然于胸,坚定而不动摇。
“你能如此懂事,我甚感欣慰。”甄太后轻握住她的手,缓缓说道:“你真是甄家之福。”
甄璀璨微笑道:“托祖姑母的福。”
甄太后郑重的道:“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要时刻保持冷静,按我说的做。”
“是,”甄璀璨漫不经心的问:“祖姑母何时赐婚?”
“近日,”甄太后交待道:“你需想好怎么跟董弘川说,要让他知道你情归他,无可奈何不能与他结成连理,但能厮守一生。切记安抚他,不可让他滋事,对你们的关系需守口如瓶。”
“璀璨明白。”甄璀璨道:“他今晚会到甄宅,璀璨便告诉他。”
甄太后放心的松开了她的手,道:“我相信你会处理好。”
待甄璀璨离开如意宫后,华宗平紧接着就被宣来。
华宗平的神采飞扬,行礼道:“孙儿拜见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