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醒了?”
那小意探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如春风撩花枝,撩得她耳边发丝,如新柳微颤。
夜云熙下意识地抬眼寻声一看,便猛地撞进那深幽黑瞳,心中陡然一阵突跳,那眸子里的璀璨繁星,深藏夜之魅惑,仿佛要将她连皮带骨一并吞进深处。
赶紧闭眼,别开头去,看着室内陈设暗光,平着喘息,淡淡地说:
“你将我抱得这么紧,做什么?”
“公主的性子,跟那林中的小兽一般,我若不抱紧些,就又要……撒野了。”那人不松手,反到紧了紧怀抱。
“你让我坐起来,我不与你动手就是。”她自动忽略掉那人话中的调情意味,直说要求。他竟有心情当她宠物般调弄,她却无心情与他纠缠。
“……”那厮却不答话,也不撤力,只管将她圈抱着,轻轻摇晃,还垂头偏脸来挨她脸颊,像个害怕上当的固执孩童。
“我说话算……”她被激得脱口而出,本想说,我说话算话。突然忆起,那大漠旱龙卷风暴下逃难的一夜,便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打自己的脸,便吞了口气,改口到:
“我心上有些难受。”
说着便是一阵凝眉急喘,这才使得那顽固之人将她放开来,扶她坐直。隐隐有些轻笑气息,是在嘲笑她吗?
她一个转身,将双腿往榻边一垂,就要下榻来,先远离了这满身蛊惑气味的妖孽再说。她身形一动,那人便跟着,顺势往她腿边一滑,长身跪地,猿臂一张,依旧将她禁制了。复又将身体倾过来,挤在她双膝间,那刀刻玉琢般的头脸,恰恰就凑她……胸前起伏处。
这暧昧姿势,便将她制得不敢动弹了。她若要起身站立,就要双膝使力,夹住他身体,还将自己胸腹送上去。若要后仰回避,那仰躺在他面前的姿态,她做不来,况且没准,她一后撤,那头脸跟着就会压覆过来。
一时间,不知所措,却又悲愤交加。这种时候,凤家军兵败,舅父阵亡,他却跑来这般与她胡搅厮缠,你叫她情何以堪?遂别开头去,不去看那杵她胸前的灼灼眼神。
“听我说……”她安分不动了,那人却得寸进尺,一把将她掐腰扣了,仰面来捉她眼神,要她听他说话。
夜云熙只得低头下去,去看那张脸,仔细察了那眸光神色,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哪里是在与她调戏痴缠,那神光里,分明是……浓浓的忧伤与恐惧。遂惨淡一笑,直直问他:
“凤玄墨,你是有多么怕我,像那日那样一刀杀了你?嗯?”
“老将军与七子俱亡……”那人像是不忍,却又终于狠了心肠,先是伸过手臂,在她后腰上绕了两道圈,加固了防御。才垂下两排长睫,将脸贴她心口上,闷声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