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无意厮磨,想着门口一群宫人还候着呢,怕是在等着她带人离开后,好进来收拾。可瞧着那人满面的红潮,一直延至领口里面去,应是饱受药力折磨,说话间,也是隐隐的喘息,着实难耐。
便俯身低头,递唇上去,在那滚烫的丰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正要起身,又觉得不忍,就再啄了一下,再一下,后来,干脆重重地亲上去,亲得他有些犯贱的抽气声,才抬起头来,垂脸在他上方,微微喘气,问他:
“亲了,然后呢?”
那人招手,示意她俯身垂头过去,要与她说悄悄话。她着魔似的,将头靠过去,就听他咬着耳根子,低低说来:
“把裙衫解了,坐到我身上来。”
一句话激得她心中扑腾,娇嗔一声,猛地将他朝一边推了,一个踉跄坐在石阶上,仰天看云,瞧着那即将褪尽的云色,缓缓拉开的夜幕,心中嗔骂,这人几时变得比她还浪荡了?在这殿前石阶上,露天席地的,就这样赤裸裸的诱她,可又诱得她心里……蠢蠢欲动。
“那……我要是不乐意呢?”心里开始浮乱,嘴上却还想再争口气。
“公主不说后头有个池子,我还下去过吗,那就叫两个宫人进来,将我抬到后面,扔池子里浸一浸得了。”凤玄墨叹口气,冲她闷笑一声,说得无奈。又懒着腰身,将头往玉阶上搁,一副破罐子破摔,打死也不想起来的样子。
夜云熙略略侧身低头,去看那张贴在石阶上耍赖的俊脸,心中暗笑,想不到,他也有想跳池子的一天?眼神余光中,瞧见门口大步进来一人,是一路赶回来的青鸾。那身手奇快的妮子,今日跑得比她倒是慢了不少。
“青鸾!”她赶紧扬声喊到,将那机灵的侍女喊得止步在门口停住。
“公主……”地上那人却以为她真要喊人进来抬他,伸手来扯她衣袖,一声压低的惊呼,皱眉噘嘴,满是撒娇与哀求。
“出去,把门关了,在外面候着。”她笑着将那魔手甩开了,又冲着青鸾大声喊,少息功夫,见着青鸾逃也似的,转身退了出去,才俯身过来,双手撑在那人头颅两侧的石阶上,低头冲着他媚笑,眉眼弯弯,妖妖地说到:
“大将军,本宫今日就依了你。”
下一刻,果真抬腿翻身,往他腰上坐了,制得那人身躯一紧,赶紧抬手将她纤腰扶住,重重地抽了一口气,却又仰面倒地,松了劲,只懒懒地看着她,等她动作。
她却有些不得其法。俯身去触一触那滚烫的脸,再低头去扯弄自己的腰间罗带,又想去剥他的衣襟,一阵手忙脚乱……
“公主……别急,慢慢来。”那人却好整以暇,只用手虚扶着她,出声宽慰。
她听得一愣,继而扑哧一声笑出来,是谁连归家都等不及,死赖在这殿前玉阶上,幕天席地,就要缠着与她……敦伦,究竟是谁急了?
索性也不再去与那些难缠的衣饰作战,只管俯身上去,跟他缠抱在一起,递唇点火,捡着轻巧的来。
果然,那人也是个心口不一的,叫她不急,他却越来越急,四肢齐来,反将她缠往,又帮她褪裙衫,嫌石阶上碍手碍脚,抱着她一个翻滚,就从阶上,滚进边上的花圃里。
那处,她记得,原来不是花圃的,也不知是那个手巧的宫奴花匠,在那里起了一片密密实实的四季海棠。具体是什么品种,她先前也没细看,只觉得深深浅浅的一片紫花,开得正好。
此刻滚进去,如坠花床,软软的,绵绵的,花掠脸颊,有些淡淡香气扑鼻而来,竟是难得的香味海棠。棠花为床,暗香相伴,即解她困乏,又解他药效。
起先,那人亦如这满地软花,懒得动弹,只妖妖地,求她爱他。她难得占一回上风,便卯着劲地翻滚撒欢,渐渐,估摸是软劲的mí_yào效力过了,那人来了力道,她便只有求饶的份。
……
就这样,将那片解语花床给滚了个遍,将那些紫花尽数压了个茎断花残,那贪婪之人,还停不下来。她寻个空隙格挡了,将他推开,可怜巴巴求他:
“阿墨,不要啦……我今日下午,一口气从青云山上跑回来的,好累……”
“我今日下午,忍了半日,也是好累……”那人学着她的口气,说得比她还可怜,“最后一次,好不好?”
她明知,男子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多半都不着数,却还是怜他熬了半日,便半推半就地依从了,可脑中有些开小差,就寻着话来与他说:
“阿墨,你还记得这拥樨殿后面的园子吗?
“有些模糊印象,公主不是说,那里面的池子,我都下去过吗?”风玄墨一边应她,一边忙他的。
“那我问你,将军府里的园子,为什么跟这后面的,格局景致皆有七八分相似?”她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一直被乱七八糟的事岔开了,这回终于逮到了机会。
“当初,陛下赐府邸,请了江南道的师傅来造园,那师傅问我,有无属意,我也没见过其他的园子,就说,仿着曦宫拥樨殿后头的造便是。”那人自顾不停,但也耐心答她。
“那……你想不想得起,那年,你为什么跳进那池子去?”她此刻最想的,已经不是身体交缠,而是想多勾出些他的记忆,到他心里面去。
“公主,专心点!”那人满脑子里,却只有前面这一桩事,突然沉了声音责备她,身下动作,也带了些狠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