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高热,时而低热,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连续三日,我神智不清,偶尔睁眼,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只记得,司马衷经常来看我,因为,我听见了他对我说的话:
“容姐姐,快快好起来。”
“朕带了一样好玩的玩意儿给你玩,你快起来瞧瞧。”
“容姐姐,要听太医的话,把汤药吞进去,病就会好了。”
表哥也常来看我,开解,鼓励。
朦胧中,我好像看见青衣坐在**沿,他沉沉地看着我……他好像还对我说了一番话,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他道:“姑娘,轻是懦夫所为,是可耻的……虽然人在世上会遭受各种各样的苦难,但是,活着就意味着还有诸多可能、还有期盼,你想做的事还没做完,怎么能轻言放弃?轻言放弃的人,是懦夫。”
我明白了,我还没告诉司马颖,还没表明心迹,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
就算他不爱我了,我也要让他知道,我依然爱他。
热度退了,却**病榻多日,这场病拖拖拉拉的,个多月才痊愈。
无须再喝汤药的这日,碧浅很高兴,为我梳妆打扮,说要带我出去转转。
在百木凋零的花苑,我又看见司马颖与孙瑜携手赏景,神情亲昵,恩爱非常。
虽然心痛,但我不再退却。
修书一封,我派人送到皇太弟府邸,并且嘱咐一定要交到司马颖手中。
装扮了一番,我来到华林园,在小阁等候。可是,他没有来,来的是孙瑜。
她娉婷地走来,步履轻缓,曳地的裙裾迤逦而过,风情万种。
“容姐姐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王爷没有来。”她浅浅笑着,天的媚骨娇颜。
“是很奇怪。”期盼的心顿时冷了,犹如寒风过境,心间冷彻。
“王爷让我对容姐姐说,王爷政务繁忙,没有闲暇来。”孙瑜挑眉道,“不过你应该明白,这只是王爷的托辞,实际上……王爷真的不想来,但又不好抹了你的面子,这才让我来。”
“劳烦妹妹辛苦走一趟,真是过意不去。”我竭力装得若无其事。
“不辛苦,容姐姐的事,我向来打足十二分精神应对。”她意味深长地笑。
“是吗?那不是费神、费力?”
“虽然费神、费力,不过天道酬勤,我修成了正果,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