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自重?”云夫人咯咯娇笑,在这静寂的暗夜犹显得尖锐,“我与王子年纪相当,有何不可?再者,你父王的身体耗损太大,精力有限,宫中诸位夫人多是独守**帏,寂寞难耐,我……也是其中一个。”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哽咽,悲哀得让人怜。
虽然听不懂月氏语,但是杨娃娃看得出来,这云夫人扮可怜,想赢得王子的同情。
她不想再偷窥下去,未蓝天能否禁得住**,与己无关。
“夫人自重。”未蓝天硬地拂开她的手臂,冷硬道,“假若夫人没有要事,我告辞了。”
“春寒料峭,难道王子不想佳人相伴,尝尝那**蚀骨的滋味吗?王子那三个侍妾,青涩懵懂,由我服侍王子,一定让王子尝到那世间少有的快乐。”云夫人不在意他的冷漠,搂着他的腰,痴痴地望他。
“放手!”未蓝天低吼道,俊眸如冰。
云夫人痴迷了一般,踮起脚尖,柔嫩的红唇碰触着他的双唇,流连忘返。
未蓝天扣住她的手腕,使力推开她;然而,她不屈不挠地复又上前,紧靠着他,仿佛**的母狮。
杨娃娃摇头失笑,轻手轻脚地离开。
他们的**,不看也罢!
月氏王的夫人弓王子,是乱轮。
难道月氏和匈奴一样,儿子可以娶后妈?
“谁?”屋中传出声音,是未蓝天。
未蓝天发现自己了吗?糟糕!
杨娃娃疾速飞奔,穿过一个又一个廊道,没察觉到身后有一个影子跟着她。
一直跑到花苑,她才发觉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心头一紧,她正要回身,却听到一道男子的声音,“阏氏好耳力!”
不是未蓝天!
此人说的是匈奴语,他是匈奴人?
杨娃娃思忖着,他认识自己,也许与自己有矛盾或仇怨,莫非他就是自己要揪出来的那个神秘人?
她转身,看见一个身量颇高的黑装男子稳步上前,拉下蒙面的黑布,嘲讽道:“多年不见,阏氏大概不认得我了吧。”
这男子的相貌平淡无奇,往人群里一放,很难找得到。唯有那双眼睛,有着鹰一样的目光,警惕戒备,犀利冷酷,带着一种邪气。
熟悉的目光!熟悉的容貌!
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他吗?挛鞮氏部落曾经的护卫队长鲁权?
对,就是他,即使事隔多年,她仍然记得他的眼神,记得那双阴险、诡诈的眼睛。
“原来是挛鞮氏部落昔日的护卫队长,如今你是月氏王面前的红人,恭喜恭喜。我在想,我来月氏游玩一趟,应该是拜你所赐。”杨娃娃笑眯眯道。
“阏氏还记得我,真不容易。”鲁权眉开眼笑,“要说感谢,我应该谢谢单于,哦,不对,是大单于。若非我们尊敬的大单于,我也不会流落月氏,并且成为月氏王的侍卫队长。”
“原来是侍卫大人,真是失敬。”杨娃娃含笑道,不无讥讽。
“大单于统一了南地匈奴,建立单于庭,当真让人敬佩。听闻,阏氏的功劳也不少。”
“侍卫大人也相信那虚妄的传言吗?”
夜风劲吹,苑中树木沙沙作响,枝影婆娑,凌乱而诡异。
两只飞鸟突地飞起,向夜空腾飞而去,惊破了花苑的沉寂。
杨娃娃不明白,鲁权为什么向月氏王说起自己?他以此报仇吗?而抓自己到月氏又打算如何?他会怎么对付匈奴?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翻涌,无法理清。
“即使是传言,也有依据,阏氏为什么否认?”
“侍卫大人远在月氏,却对匈奴之事如此关心,你是不是想借月氏之力而有所图谋?”
“与阏氏言谈,当真劳心费神。”鲁权一笑,狡猾地转开话题,“阏氏如此穿着,看来疫症已经大好了。不过夜露重,王宫守卫森严,阏氏小心为妙。”
“既然侍卫大人已经知晓我病好了,何不向月氏王禀报?”杨娃娃面不改色道。
“若我向月氏王禀报,这场较量如何进行下去?这就没意思了,是不是?再者,无需我禀报,大王迟早会知道,阏氏的妙计虽然高明,却不甚严密。”他笑道,眼中闪现狡诈的光。
“谢侍卫大人提醒。”
杨娃娃看见不远处的廊道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那身影挺拔,不似女子,会是谁呢?
在王宫后苑来去自如,除了月氏王、侍卫,还有谁?
是他?
她决定赌一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侍卫大人应该见过悠夫人,否则如何得知我与悠夫人有两分相像?”
鲁权没料到她已经知晓内情,解释道:“月氏有一个非常出色的画师,绢丝上的悠夫人栩栩如,美如天界仙女,那种脱俗出尘的神韵,的确与阏氏相像。”
“因此,侍卫大人就向大王进言:匈奴大单于的阏氏与悠夫人长得很像,是不是?我不知道侍卫大人用意何在,是报仇,还是为月氏王着想,纾解月氏王对悠夫人的思念。不过,我应该感谢侍卫大人,若非你向月氏王进言,现今我仍然无法离开单于庭,无法逃离大单于的掌控。”
“阏氏此言令人费解……”鲁权隐在夜色中的脸微微抽动,眉头微锁。
“如果匈奴率兵攻打月氏,或者月氏灭了匈奴,都与我无关。而侍卫大人始终是匈奴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匈奴子民饱受战争的痛苦吗?或许月氏王对侍卫大人有再造之恩,然而,你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