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向怀中,正准备掏出,却瞥见地上的白色物什,顿时停下了动作。
☆、9 他竟是这样的太监…
他盯着的,正是什锦让和田扔在附近的白玉盅碎片。
将怀中的手抽了出来,蹲下身子拾起那碎片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
宫门外——
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而至,里面的人盘膝而坐,修长的指节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轻敲着,黑色的盔甲轻颤,打出清脆的敲击声。
马车停的距离刚好不至盘查,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守门的侍卫站的笔直。
刚到未时,另一群同样衣着的侍卫排列而至,与方才的侍卫进行交接,其中一名持剑走到马车身边,挡住周遭的视线,从怀中掏出一包被棉布包着的东西,放到马车边缘。
小声道,“园内已有碎玉,玉种不同,未免多事,属下没再放置。”
东西嗖的被人收进马车。
“呵,脑子倒是不笨。”车内传出一阵轻笑。
侍卫突然多出一抹莫名的自信,大声道,“皇宫境外,闲人不许过多逗留,否则一律拿下。”
车夫见状,立马挥鞭而起,马车缓缓离去。
子时以后,打更的太监敲响了锣鼓。
侍卫巡逻,后宫之内若无急事不可随意走动,否则很容易会被当做乱贼夜袭。
一具轻巧灵动的黑色身影,从锦瑟宫内翻跃而出,贴身的黑色夜行衣,将娇小轻快的身子几乎揉进黑暗中,无人可见,黑色的面罩将什锦的脸遮了一大半,只留一双杏眼在外,明亮如星。
寻着记忆朝着江胜海所住的厢房,若七皇子是假的,那么太后必然有所动作,能够为后宫女眷带信的人,除了身边的宫女太监再无他人。
江胜海是延禧宫的大监,这院子也是自己一人儿住,远远望去,这半夜三更房内还透着光。
再走近些,竟隐隐约约听到女子的声音。
什锦蹙眉,什么鬼,难不成这皇宫里一个奴才,做上了管事儿,还能有宫女伺候不成。
顺着沿墙,攀上屋顶,轻手轻脚趴在房顶,耳朵贴在瓦上。
“唔……”女子的声音更清晰了,什锦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对食?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剥开瓦片。
只见江胜海一张老脸闭眼朝上,其衣衫袍裤凌乱散落在地,一屋的暧昧声音不断。
背朝什锦的女子雪白的脊背上有着几道显眼的红色掐痕,松垮垮的兜绳似掉非掉,欲盖弥彰。
“还是当皇上好,那么漂亮的美人儿,想要了就要。”江胜海重重发出一声沉闷后,女子突然起身,令什锦防不胜防,下意识的闭眼。
一阵簌簌的声音后,女子身无一物,咬着银牙喃道,“公公说的是锦瑟宫的那位?”
江胜海当个甩手掌柜,叹道,“吃不到摸不着,不提也罢。”
“这可不一定呢,若今儿个成功了,人还不是任您搓圆捏扁,咱们只是缺一个机会。”
顿时就让江胜海来了兴致,眯着眼睛掐了女子一把,笑道,“就你嘴儿甜。”
什锦顿时打了个激灵,好啊,这死太监,竟然敢打她注意,看她不抓住他的小尾巴,弄死他。
不想再看这对龌龊的狗男女,什锦儿带着气儿,起身的动作稍稍大了些,发出了些许响动。
下面突然传来惊声。
“谁!”
☆、10 你放了她,我放了你。
前一刻还沉在**中的江胜海立马就警惕起来。
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披衣而出。
什锦暗道糟糕,江胜海会武功她有猜,但武功不低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的轻功她有自信,但在这个关头还能保持警觉的人,说明他不仅武功不低,并且常年处于防备状态,这个人身上定然有不少的秘密。
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这地方,她只要能跃到西厢房顶东面,就能最快的躲开江胜海的视线。
极快的做出判断,找到最好的逃跑方案。
却不想此地江胜海比她更熟,各个墙院在晚上均开有暗门,四处相连,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偷袭。
凌空一跃,一道飞针袭来,扎进什锦的左臂,顿时传来剧痛,被迫滚落在地,针上有毒,让什锦头晕眼花。
连忙从怀中掏出解毒丸塞进嘴里,却是耽误了时间。
江胜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什锦晃了晃脑袋,清醒后干脆直接折回江胜海的院子里,那名女子果然还在。
趁那女子转身时一把掐住她的下颚。
什锦这才看清她的脸,正是今天白天才见过的,在萧贵妃身后站着的大宫女,涟漪。
有些吃惊,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手上立刻用力,以涟漪为人质要挟。
“你若再向前一步,我就掐死他。”什锦哑着声音,孤注一掷。
江胜海一看涟漪被抓住,不敢再动。
“你放了她,我放了你。”
“你放了我,我放了她。”什锦掐着涟漪两个命门,快速的后退,远离江胜海,暗中计算着墙的高度以及涟漪的身段。
涟漪被掐的难受,几度翻了白眼。
江胜海更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有些诧异什锦竟然很快解毒,但到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涟漪跃出墙,才有下一步动作。
什锦有些懊恼,今晚丢脸丢大发了,她当初怎么就懒的学武功了,如今差点命丧黄泉。
“咳咳……他已经…放了你,你也…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