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吓了一跳,心砰砰的跳的像惊慌的小鹿。
后背贴在石壁上,几乎渗出汗,这人不带这么不商量,想一出是一出的。
本就摇摇欲坠的人皮面具,更是起了褶子,看起来极度的怪异,却刚好吸引了赵晟的目光。
用力的把赵晟推开,却纹丝不动。
“无论你发现什么,猜测什么,你都不能告诉别人。”赵晟压低了声音,此事事关重要,不能有一丝差错。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挣扎的什锦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赵晟,他怎么知道她会提醒苏清怡。
“我知道你聪明,但是你应该知道,皇宫这个地方不是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她在宫内十六年,早就与这宫闱融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话是夸赞什锦,却没有让什锦有一丝的轻松,他的意思印证了她的猜测。
什锦不善良,但是对苏清怡,她不讨厌,真的,这份不讨厌让她觉得,苏清怡也许真的有一天,可以出去,虽然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毫无疑问一定是赵皐的父亲。
兴许,这也是作为女人的一点私心。
“赵晟,她是赵皐的母妃……”什锦盯着赵晟,他和赵皐是兄弟,那些天的感情看得出来,即便他明知没有血缘关系,但对赵皐的照顾比亲兄弟更甚。
“江山社稷,儿女私情,孰轻孰重。”墨色的瞳孔印着皱巴巴的人皮面具,见她慢慢的垂下眼眸,才松开手。
☆、29 第十日出宫被太后逮着了…
赵晟往后退了一步,氛围依旧僵硬。
在什锦慢慢的扯下脸上再也坚持不了的面具后,才转身离开。
什锦站在假山后,有些迷茫,望了望四周,她本来是应师傅要求来帮赵伯伯找儿子的,如今确定赵晟是真的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她却不能走,还得继续隐瞒,师傅一直以来教导不少尔虞我诈的斗争,人心与猜忌。
当她跃跃欲试来实践一回,却觉得有些难过。
赵晟的话,等于是让她看着苏清怡,去死。
离开的赵晟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如果那边有所动作,他也无法预知会导致什么结果。
还记得回善都之前,某人笑着打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我的小师妹纸上谈兵可厉害,可真要是深入其中,指不定会被人欺负的哭鼻子,你回去了可别欺负她。”
她是祈晋休的师妹,祈晋休对他有救命之恩,如何,也不能让她陷在其中,赵晟是这么告诉自己。
太后的手段,并非如此简单,否则也不会隐藏三十年。
好不容易让他们把视线转到苏清怡身上,放松了对锦瑟宫的警惕,却不能再让她好心的提醒,让苏清怡再脱出延禧宫的视线。
而他,还差一些时间。
没了面具,什锦一直在假山后呆到夜深,才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皇宫走一遭,你只是个过客,妄自你自诩聪明,怎的还痴心妄想了呢,皇宫是什么地方,师傅都说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还想在这里泡个澡不成。”
接下来的两夜,什锦都非常安静的待在锦瑟宫。
太和殿前的宫女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萧贵妃也手把手的准备着接风宴的事儿,元后留下的唯一嫡子,十年回朝那是天大的喜事儿,嫔位以上的后宫娘娘,也都邀入后宴,无声无息中锦瑟宫解除了禁足。
什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两天都是如此。
人活着要问心无愧,就是为了一坦荡,所以她有心来找苏清怡,今儿个太和殿前是满朝文武,殿后是后宫女眷,以苏清怡的性子,只怕不会待太久。
估摸着接风宴已经开始,该去的人应该都在宴上了,玉笙才扶着什锦轻移莲步,温吞的前往从太和殿到后宫的必经之路,路过一片绿湖长亭,过后再没有歇息的地方,什锦干脆坐在了长亭边缘,托着腮,望着太和殿的方向,发呆。
“锦妃?你怎么会在这里?”身后传来厉声,什锦连忙站起来回过头,看到一张打了不少粉也把褶子撑不起来的老脸。
心里唏嘘,要等的人没来,倒是不巧先遇上了老妖婆。
玉笙已经反应极快的跪下。
太后身后站着一列的宫女太监,绣春为首,手里都捧着华贵的金饰玉器,什锦不免心里冷笑,当真如此看重怎会去的迟。
“哎唷,我的锦妃娘娘,您可还在禁足期间呢,怎的就跑出来了,这么多人看到,违背圣旨那可是大罪。”江胜海细声尖叫,语气是忧心,但这语调却是生怕后面的人看花眼,要认清这禁足期间私下跑出来的锦妃娘娘。
按照圣旨下的时间,今日刚好是第十日。
☆、30 民间来的刁民!
什锦看着老太后说不出话,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江胜海一看,美人儿都快哭了,眼神微微闪烁,握拳轻咳道,“锦妃娘娘,规定就是规定,现在皇上正在太和殿为着七皇子接风的事儿忙着,未免多生事端,奴才只能暂时将您带下去了。”
太后没说话,却是默认了。
江胜海正准备呵人上前,就见美人咬着红唇隐忍欲出的泪,伸手掰出纤纤玉指,一本正经的算道,“臣妾记得,皇上说禁足十日,一日是十二个时辰,十日是一百二十个时辰,皇上是早上让人宣布的圣旨,今儿早上禁足该是解了的,难道臣妾算错了吗?”
江胜海咋舌,老太后也是睁大了老眼看着什锦梨